“我是不是说吃不完我吃?”
“你有说吗?”
“看了我下次要拿喇叭喊才行。”
“你下次贴着我的耳朵说就行。”
余道连倚着墙壁看他们腻歪,冲顾屿杭笑起来:“她估计真醉了。”
“她就是醉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拍照才有精神。”他从长条凳上站起来,夹了根烟在唇上,掏出钱包准备去付钱。
顾屿杭喊住他:“我去付”,余道连回过身,说话时细长的香烟上下晃动:“我请你们啊,我发现我还没请过你们呢。”
* *
回到酒店后,柳千树一头栽倒在床上,顾屿杭帮她脱下鞋子,提着她的脚踝准备盖上被子了,她却突然坐起来,诈尸般的,吓了他一跳。
“怎么了?”
“我好热,我去洗个澡。”柳千树掀开被子,拿上睡衣裤后快步走向浴室。
顾屿杭失笑,慢悠悠地靠在床头,小臂压着额头,眼睛昏昏欲睡地望着浴室的门。
半个小时后,柳千树神清气爽地走出来,看见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于是凑到他的鼻子前,零距离地观察他。
顾屿杭睁开眼睛:“我去洗澡。”
“你洗完澡帮我抹个药膏。”
“怎么了?”
“背后好像被虫子咬了,好痒。”柳千树伸手挠了挠。
顾屿杭立马握住她的手:“我看看。”
被虫子咬的地方在肩头,柳千树将衣服拉下来,旋开药膏的瓶盖后递给他:“抹一点点就够了。”
顾屿杭伸手接过,右手食指挖起豌豆大小的白色药膏,坐到她的身后:“抹了就不要再挠了。”
“我知道。”
“都被你挠破皮了。”
柳千树倒吸一口凉气:“有点疼。”
“忍着点,不许再挠了。”
“我知道啦,你真啰嗦。”
柳千树理好肩头的衣料,顾屿杭从后背环住她,在她的脖子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吻。
她怕痒地缩起脖子,转身攫住他的唇,威胁道:“不许。”
“好。”
“竟然说‘好’?”
顾屿杭一怔:“不然我该说什么?”
“你应该说,‘不,我就要’!”
“不,我就要。”
柳千树笑嘻嘻地推开他:“洗澡去。”
“等等再跟你算账。”
* *
将近十一点钟,房间的空调开得很低。柳千树吸着鼻子去找遥控器,顾屿杭正巧打开浴室的门出来,一把拉住她:“去哪儿?”
“遥控呢?我好冷。”
“枕头旁边看看。”
柳千树趿拉着拖鞋走过去,裸露的两条腿格外扎眼。她掀开被子和枕头,发现空空如也,又蹲下身来,拉开抽屉逐一查看。
“找到了吗?”顾屿杭问。
柳千树摇头,拿起一个蓝色的包装袋,好奇地扫了一眼后激动地扔回去。
“怎么了?”他走上前。
柳千树迅速合上抽屉,无辜地抬起头:“没什么,我没找到。”
“看见什么了?”
“你说呢,在酒店还能看见什么?”
顾屿杭眨了半天眼睛:“什么?”
“杜蕾斯。”
他噎了一下,将她拎起来丢到床上,随手翻起被子的一角,拿起遥控器调高温度。
柳千树大惊:“我刚刚都没看见啊!”
“傻人有傻福。”
“你才傻呢!”
杜蕾斯放在床头确实让人睡得不□□稳。柳千树抱住顾屿杭的手臂,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凑到他嘴边亲了一下。
“睡了没?”
“正在睡。”
“好,晚安。”
顾屿杭睁开眼睛,拉下台灯的开关,问道:“怎么了?”
“我睡不着。”
“为什么?”
“我在想,那个东西的原理是什么。”
“哪个东西?”
“那个。”
“哪个?”
“杜蕾斯。”
顾屿杭低头:“你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