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扎挣着想要脱离那人禁锢,朱墨却按着她不许起身,带着温热的气息暧昧靠近,“那夫人打算如何犒赏下官?”
真是给点颜色便开染坊了。楚瑜用力瞪他,他却仍是笑嘻嘻的,楚瑜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身上并不是一只纸老虎呢,她才是。
她只能另寻对策,哀哀的求饶道:“我身上不大痛快,改日罢!”
朱墨露出信以为真的神气,“还在痛么?”
楚瑜连忙点头,指望博取一丝同情,将他瞒骗过去。
但是朱墨老实不客气的咬了口她的肩膀,顺道凑近她耳畔,含住那白玉骨朵似的垂珠,用唇舌细细拨弄着。他道:“胡说!我每天给你上药,你好没好我会不清楚?”
楚瑜忍不住就是一哆嗦,她觉得朱墨这人可怕极了,简直无懈可击。正常人多半还要讲点脸面的,他倒好,总能义正辞严说出让人面红耳热的话来,并且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在实力远胜于己的对手之前,楚瑜唯有屈服。
她几乎怀了悍然赴死的勇气,可最后还是没能维持住坚强的本色,咬着被子眼泪汪汪的嚎啕起来。
朱墨那贼子还有心情取笑她,“方才不是还嫌我力道太轻么,这么快就受不住了?”
楚瑜早知此人如此记仇,才不会逞一时口舌之利呢,结果却是自找罪受。
待得事毕,楚瑜已化作一滩软乎乎的水,恨不得淌到地板上去。她那条玫红色的肚兜几乎全湿透了,上头绣着的两只鸳鸯简直像在水里洗了个澡。
“这回该比上回好多了么?”朱墨抚着她背上细致秀丽的蝴蝶骨,探询似的问道。
“还是很疼。”楚瑜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努力多挤出两滴眼泪来。其实比起初经人事那晚的疼痛,这次的确减轻许多,虽然身子仍是无力,但并非疼楚,而是如过了电一般,酥酥麻麻的一种难耐。
可是她当然不能让朱墨得了便宜去,口头上也不行。
“我来给你上药。”朱墨利索的翻身下床,要将梳妆屉里那瓶子药膏找出来。
楚瑜一惊,忙拉住他结实的胳膊,弱弱的说道:“已经不怎么疼了……”
比起让朱墨体贴入微的为她“上药”,还不如老老实实说真话呢。
“早该如此。”朱墨吻了吻她汗湿的耳鬓,重新躺回她身侧去,剑眉微扬,面上却徐徐露出舒展笑意。
那是将猎物吃干抹净后的餍足。
楚瑜无计可施的望着他,觉得自己上次的自告奋勇简直是上了大当,她若早知道洞窟里藏着这么一条毒蛇,怎么也不会主动送羊入虎口的。
然而如今后悔也已晚了。
楚瑜两手无意识的向后伸去,这才忆起那软枕还垫在后腰下哩,忙悄悄将其抽离出来,一面绯红了脸窥探朱墨的神色,幸好他不曾注意——楚瑜就怕被他取笑,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好笑的事。
她对着镜子拢了拢揉乱的乌发,随口问道:“这次远行,郎君打算带哪些人去?”
朱墨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瞧,弄得楚瑜有点不知所措,继而就见他平淡的移开视线,“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楚瑜所有的伎俩在他面前都成了摆设,她发觉同此人玩弄心术无异于引火自焚,只得狼狈的道:“玲珑也要跟去吗?”
那丫头是扎根在暗处的一根细刺,虽不痛不痒,但总让人难以忍受。楚瑜都不知自己为何总是跟一个丫头过不去,好像拈酸吃醋都成了习惯似的。
朱墨瞥她一眼,“她不来,你能照顾好我么?”
“为何不能?”楚瑜直起脖子反问。
这一招激将法真是百试百灵,朱墨掰开她白嫩掌心,轻轻拍击上去,含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于是在清点随行的奴仆人数时,楚瑜便有意忽略了这位娇憨美貌的俏丫鬟。玲珑怯怯的托人过来询问,楚瑜只以她身子仍未好全,尚需静养为由,命她留在家中。
盼春一边为她挽发,一边真切劝道:“小姐您何不趁早打发那丫头出去?留着她终究是个祸害。”
楚瑜随手取了一枚白玉蝴蝶压鬓,面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气。她淡淡说道:“一个丫头,有什么好多虑的。”
再精明的下人也威胁不了主母的位置,何况朱墨对待玲珑一如其他随从般,并无特殊和优待——至少表面看起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