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成才娘嫁给成才爹是真的可惜了。说起来更是叫人生气,你不知道你王婶子年轻的时候长得多漂亮。比那里正媳妇还要漂亮的多。她也不是咱们镇上的,是北边白云镇的,离我们这里也不远。成才爹那会儿在她们村做瓦匠活,就看上她了。她长得那么好,哪里能看上成才爹。可成才爹是个厚脸皮的,她家有什么大活小活的,他都跑去帮帮忙。即便如此,成才娘那会儿也看不上他,可是成才爹来来回回找了好些个媒人去说。时间久了,成才娘的娘家人觉得成才爹心诚,人也厚道仁义,就同意了。成才娘那会儿也有些意动,见家里都同意了,也就没说什么。成才爹娶了这么个漂亮媳妇,可把他得意坏了”。
“既然是好不容易娶的,怎么不好好待人家?”。大毛想着王婶子的样子,现在虽然上了点岁数,可是五官摆在那儿,还是能想象出年轻时的漂亮样子。生的两个孩子,成才和他姐姐,长得都像王婶子,浓眉大眼的,皮肤还白。
“哎,这哪里说得清楚,成才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不知道心疼人”。
“侯三是谁?王婶子说成才爹是被他带坏的”。
“侯三啊,是成才大伯娘的娘家弟弟。是个混混二流子。当年确实是他带着成才爹鬼混的。不过这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的了谁?”。
大毛觉得李杏儿说的有些道理,但也不全对。有些心智不坚的人要是一辈子都没什么诱惑,或许也能稳稳当当过一生。虽然没了候三可能还有李三,主要问题还是在成才爹自己。可是万一没有李三只有侯三呢?不过她也并不想跟李杏儿辩这些有的没的。
富贵赶在晚饭前,拖着网子回来了。时间短,只捉了两只手指长的小鱼,不过倒是扒了三条泥鳅。这些也够盼盼吃的了。
富贵站在院子里唤盼盼,盼盼闻到了腥味,喵喵叫着跑了出来。富贵先把两条小鱼捏出来放在地上。这鱼虽小,精神倒足,活蹦乱踢的。盼盼用爪子按住,低头去吃。它现在脸肿的厉害,嘴巴怎么也张不大,大毛和富贵就见它张着小嘴,斯斯文文地咬着。看着虽然叫人心疼,大毛却忍不住有些好笑。可能是牙齿咬合的时候实在太痛,盼盼吃了一条鱼就不再吃了。
“大毛,咱们把剩下的煮了吧。熟了就好咬了”。富贵说着把地上的小鱼捡起来,和其它三条泥鳅一起洗了洗,放到了外锅里。往锅里就加了大半瓢的水。大毛几把火,就把水催开了。富贵舀了点面,搂进锅里,拿勺子搅匀了,又往里面撒了点盐巴。大毛又加了些火,把面烧开。富贵拿着勺子使劲压,把小鱼和泥鳅都压碎了。
“大毛你再多烧几把,咱们把它烧化了”。
“行嘞”。大毛又往锅底加了些草,用锅叉挑了挑,把火挑得旺旺的。
“富贵,这闻着好香啊!”,大毛也好些天没吃什么荤腥了。
“别烧了,差不多好了”。富贵说着就去柴房里,拿盼盼的碗。
大毛从锅底钻出来,拿着筷子朝锅里沾了站,放在嘴里尝了尝。“好鲜啊!这盼盼比我吃得好多了啊”,大毛心中感叹。
大半瓢的水,最后就熬出了一碗的鱼杂面糊糊,富贵都盛给了盼盼。盼盼刚刚估计也并没吃饱,富贵刚进柴房,她就自己凑了过来。富贵把碗放下,它便立即伸头去吃。这会虽然还是张着小嘴,却吃得狼吞虎咽。这面糊都不用嚼的,直接往肚子里吞就行。
大毛和富贵喂了猫再去吃饭的时候,两个大人都快吃完了。
“你俩快点吃,我还得趁亮刷碗”。李杏儿看两个孩子磨蹭到现在,不禁催了起来。
大毛第二天傍晚早早就回来了,她和富贵约好,两人今个儿要一起扒泥鳅去!
也没走多远。大毛家菜园子下面有条路,路再往下不远就有条水沟,他两就准备在这里扒泥鳅。好些天没下雨,沟里的水本就不多,富贵挑了一截淤泥肥沃的,把两头堵死。然后脱了鞋子,把裤腿卷得高高的下了水。水看着不深,淤泥倒是不浅,都没到富贵的小腿肚子了。
“富贵,水凉不凉?”,大毛问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说凉不凉。你别下来了,在上面等着吧”。
富贵用木盆子子把水往下面刮。大毛倒是没听他的话,也跟着下来了,在旁边用个大葫芦瓢子一块把水往外舀。开始的时候水少得特别快,可是到了后面,会觉得水刚舀些出去,就又从泥里渗出一些来。不过也不用把水舀的干干净净,有个差不多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