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苹果便宜啊,而且个头大,合计着买几个就是了,她还就不信了,家里掌柜的还能找后账,去问问蔡如意她给买了什么东西。
算盘打的挺好的,一下子走了神,被人撞到一个趔趄,“我说你怎么走路的,没看见有人啊?我这要是摔倒了,你就等着掏钱。”
何明泽皱着眉头,“我说你这人怎么就大喘气呢,这不是没怎么着呢,就说上赔偿了,你踩着我的鞋子,我还没说你要给我赔钱呢。”
“呦呵,你个大老爷们,说话横着出来的啊?”
“没横着出来,就这么说话。”
彭丽丽见他是个生面孔,不像是这附近的,又看着他土里土气的,就很是轻视了,自己家门口,就好好唠叨唠叨,不怕吃亏。
一只手上拎着的小皮包,掐着在腰上,你就是天儿再冷,这彭丽丽的腰还是腰,身材时候身材,不是水桶形状1.
烫着的一头波浪,说话的时候一动一动的,“你是哪儿来的啊,别不是要饭的,我们这里没要饭的,一边去,不知道哪里来的乡下人,一股子灰尘味儿。”
何明泽气的脸都红了,这人就死要面子,就是自尊强的没边,“嘿,说我是乡下人,你眼瞎了,我在这里住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这就是我家,这一片的南屋都是我爸爸的。”
是啊,都是您爸爸的,就是您自己个不争气,给卖的还剩下一间屋子了。
“这话怎么就这么邪性呢?就这,还是你的家,我住了五六年了,没看见过您,别不是得了癔症,您一边去,一边去,我有事呢。”
俩人就在夹道那里吵吵闹闹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谁也不是善茬子。
何明泽这人,就听不得这话,谁要是瞧不起他,他就跟谁过不去,一定要找回场子来。
“你还别不信,这内院里的冯大爷,肯定认得我,我祖上开着的是烧饼铺子,也是个生意人。”
彭丽丽皱了皱眉头,这话怎么就话里有话呢,云里雾里的,“您等等,您是说你祖上是开烧饼铺子的,这南屋还是您爸爸买下来的。您跟蔡如意是什么关系啊?”
何明泽就不说了,“您算是问着点上了,我啊,是蔡如意的丈夫,这就是我家。”
“不是,您不是死了吗?这蔡如意,她是个寡妇啊?”
彭丽丽就闹不明白了,指着蔡如意的屋子,就是个寡妇,这么多年了,就一个人带着孩子。
何明泽就是脑子再傻,他也不会说自己当年那点破烂事,还是那个说辞,“没有啊,都是误会,我这些年去东北投奔亲戚了,找个发财的好法子,这不是才回来吗?”
“那蔡如意怎么就说你死了呢?”
“没这回事,是生我气呢,不愿意我走,说的气话。”
彭丽丽打量着何明泽,不像是个有钱人,她蛮高兴的,再问一句,“你真的是蔡如意丈夫啊?她现在在医院,敢不敢跟我去。”
何明泽来了,找的就是蔡如意,“这怎么就不敢呢,去就去。”
彭丽丽这缺大德的,竟然看热闹不嫌事大,带着何明泽就去医院。
冯大爷笑眯眯的,蔡如意在那里收拾东西,“我昨晚上用了新药,我寻思着之前是我们的药不好,还是进口的好,用了后半夜的时候就退烧了,一会儿就起来要吃的要喝的。给什么吃什么,给什么喝什么,我心里这个痛快啊。”
一直没睡,早上的时候又看了看,没反复,蔡如意黑眼圈一圈一圈的,头发也乱乱的,都起了毛了,脸也不见得洗了,但是冯大爷看着这精神头可真好,有说有笑的,身上就是有个爽利劲头,甭管遇上什么事情,都不算是个事儿。
自己就能抗,不指望着别人,“您哪,昨天还劝我看看是不是招惹了脏东西,我说实话,劝您一句,您听了别生气。”
“您说。”
蔡如意就说了,“都新时代了,您那些东西啊,未必管用了,不是您本事不行,是说不定这脏东西也进入了新时代,进化了,老一套的法子啊,拿他没辙。”
“以后有病啊,该去医院的就去医院,省的耽误了病情,您可不带生气的。”
蔡如意不想说这话,说了得罪人,人家冯大爷是一片的好心,她懂。
可是她也得劝劝冯大爷,该是时候去找个正儿八经的营生做了,这老一套的东西,不吃香了,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