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豁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惊恐的抖着白皑皑的唇,她直勾勾的瞪着楚仕轩,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到那么一点点的玩笑, 但除了沉沉的黑色, 她什么都看不到。
“不要,不要开这种玩笑。”她略微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却还想极力证明他在开玩笑。
楚仕轩弯了弯唇角,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羊毛开衫,惊悚的像掉进猎人陷井里的小白兔,惶惶不安,他有这样可怕吗?
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 迫使她的目光不得不对上他。
俯下了身,凉凉的唇在她脸颊上摩挲,轻柔的像柳絮抚过娇蕾,“如果这样呢?你还会不信吗?”
简单惊恐看着他的五官在她面前扩大,下意识地伸手去他胸口,他早一步将她钳制在臂弯中,准确无误的覆上了她冰冷的唇。
他的吻不同于左寅风,略带着霸道的味道,力道很大,却感觉到舌尖的轻柔与挑弄,他并不急着侵略。简单所有的挣扎都被他炙热的呼吸吞没。
他手臂在她的背部轻轻用力,两件毛质的上衣紧紧贴在了一起,离的很近,他如玉如月的面容像此时已有些潮红,双眼微阖,长长的睫毛微微跳动。
她的姿势尴尬,双手蜷缩在他胸前,扒着他的手臂,却那样的无力。
他在吻她?简单脑袋晕乎乎的,像打了麻药,失去知觉,只感觉唇瓣像烧起来一样灼热,他的唇像火柴一样划出一道轨迹,擦出了一小簇火花,随着炙热的呼吸足以星火燎原。
她嘤咛了一声,却像导火线,将火苗引进了楚仕轩心底最薄弱的地方。他离开她的唇,目光却深暗的好像食髓知味的野兽,下一秒,直接打横将她抱起,像失了控的车子般冲进了卧室。
脚一离地,简单四分五裂的灵魂马上警醒起来,直到她被放到了他的床上,才意识到有一些事情正在可怕的发生着,
“不,不行——”她全身战栗,用尽力气去推开他。
楚仕轩微微一停,在她的耳朵极有耐心地哄道,“没事,相信我。”
“不——”拔地般的尖叫让他半压着的身体蓦地一滞,简单终于推开了他,慌张的跳下床,跑出了房间,竟然还记得抓起沙发上的背包,疯了一样向外跑。
等楚仕轩略稍找回些理智,再追出来时,她已经跳进了电梯。他有些懊恼的捶了下墙壁,他一定是把洛佳吓坏了。
在一起三年,他怎么会不知道,洛佳虽然娇横,但却不是随便的女孩。
有些自嘲,他又不是年少无知的毛头小子,怎么会这么冲动?
电梯里,简单把自己蜷在一个角落里,任泪水淌在脸上,在冰冷的空气里蒸发。她不知自己是害怕,还是悲痛,亦或是本该而来的一丝喜悦,但此刻,她却双手环胸的瑟瑟发抖,
“洛佳,刚才你为什么不提醒,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就,就毁了你。”
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简单更加紧张起来,电梯在一楼停驻,她不敢久留,怕他会追出来,一口气跑到小区外,跳上了一辆路边的计程车。
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珠成串的浇在她已经凉透了的身体,浴室里氲氤着白色的蒸雾,浓浓的像着了火一样。连墙壁都是暖的。
她脸贴在墙上,泪水和雾气融在一起,都是湿露露的。她无论如何再骗不了自己,那个吻带给她的震撼会如此强烈,她不得不承认,那种稚幼朦胧的情感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
以前不懂得爱,像对左寅风的感情,她一直一知半解,她喜欢这样的男孩,努力上进,有责任有担当,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择偶标准——不要太帅,不要太有钱,就平平凡凡就好。
她一直觉得她是喜欢左寅风的,跟他在一起时感觉舒心自在,甚至他轻轻吻她时,都是一片祥和宁静。绝没有刚才那样的沉沦与放纵,原来真正的吻是需要将自己彻底燃烧。
只是,他吻的是洛佳,他求婚的人也是洛佳。
手机一直在响,有楚仕轩打来的,也有左寅风打来的,她却只觉得沉痛,如窗外的天空一样,没有星月的夜,黑的更加彻底。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脑中却如雨中的天空,清明透亮起来,她忽然觉得,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在努力,可越是想活出洛佳的身影,反而越不像她,就像她自以为是的感情,好像楚仕轩毫不犹豫的提出分手,左寅风柳暗花明的告白。这次终于到了该要面对的地步,甚至不像以往那样,坦然的告诉自己,她和楚仕轩早已分手,但似乎越是这样,越让她知道,她真的疏忽了洛佳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