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艾心估计的没错,姜可诺果然给左寅风打了电话,他自然要去,所以电话先告诉她在家等,他一会儿过去接她。
这是一个多月后,俩人第一次见面,他瘦了不少,原来愣角分明的五官都有些深陷,像小山丘一样,皮肤倒是白了不少,没了打篮球的时间,整天憋在屋里,闷也闷白了。
“你气色不错。”他挺起脖子打量了她,浓粗的眉毛始终稍稍挑起,却带着一抹久违的欣喜,“看来工作挺轻松。”
哪里是挺轻松,简直是闲的都快发霉了,楚仕轩对她真的是格外照顾。
“你看起来也不错。”至少没有刚开始那种沉闷的声息。
“嗯,不能让社会适应我,我得适应社会呀,菜鸟不都这样过来的,”他咧开嘴笑,露出一排白牙。
她听得出他还在为她的那句话耿耿于怀,但他笑的还是像清晨的第一抹淡粉的朝阳,永远让人心情愉悦。
他穿了一身西装,没有骑车,带着她打了辆车。她今天只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小礼服,像蓝天下的海鸥,清爽明丽。左寅风心情都像春风一样,跟着温柔起来,不喜欢她原来的样子,总是太过艳丽,像午后的烈阳,虽然向往,却也避之不疾,如今这样正好。
他对感情亦是谨慎专注之人,大学四年,不谈恋受,是认为自己还没有资历去谈,所以对待如火烧云一样的洛佳,他自然不能上前,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是一场暴风雨。但现在,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清爽干净,他完全沉浸在未来的美好中,他有信心可以带给她幸福。
姜可诺的婚礼在五星级酒店的外场举行,做了一个舞台,周围都是五彩缤纷的气球,各式各样的糕点和酒水,自助式吃喝。与简单预料的一样,到场的都是他们大四的同学,见了简单和左寅风并肩走进来,吃笑的紧,又忙不迭的与他们打招呼。
左寅风当初拒绝洛佳的事全校皆知,如今金童玉女站在一起,祝福的人也是不少。左寅风很大方的跟他们打招呼,反倒是简单,只在一旁笑。
“你说风学长最后还不是答应了洛佳,那时候矜持个什么劲?”
“话也不能这么说,洛佳自打车祸后,的确变了不少,以前那样,谁受的了。”
左寅风听在耳中,刻意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这样亲眤的动作让简单有些不习惯,但也没躲开,脸红得像个桃子,煞是好看。
艾心没心没肺的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你还真带了风学长来?”
“是姜可诺给她打的电话。”
艾心白了她一眼,好像在说:看我说的没错吧!
整场的婚礼是中西式穿插的方式,开始姜可诺穿了一身红色的旗袍,后面就换了婚纱,那个老外始终在她身边护着,帮她提着长长的纱尾,连下台阶时都扶着她,像母鸡护小鸡。外国的男人果然有风度。
又记起上次柏林的那个大卫,居然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甩了甩头,外国人她绝对不嫁。
当司仪用英文问着,“你是否愿意嫁给里奥先生为妻,不论贫穷富贵,疾病,你都愿意不离不弃,并爱他一生一世吗?”
简单觉得这是婚礼的惯用台词了,从前同学结婚,每次去都会问,开始时还挺感动,听多了也就无所谓了,誓言这个东西,做到了才算数,做不到就是顺口溜。
在雅通那个时候,每次公司例会,老总都会慷慨激昂的拍着桌子道,“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是…….”
下面的人就会翻白眼,“又在说顺口溜。”
场合不同,事件不同,但都是那个意思啦!
左寅风却下意识地握了握她的手,她旋首看看周围,每个人都很煽情。
“我都快感动哭了!”洛佳一副哭腔。
唉,23岁跟32岁区别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艾心喝了很多红酒,她说五星级酒店的红酒好喝,不多喝点对不起她随的份子钱。所以到婚礼结束时,她已经喝醉了,简单一个人弄不了她,只好让左寅风帮忙。
“要不你先送她回学校吧,我自己打车回家。”左寅风和艾心都还住在学校宿舍,正好可以顺道把她扔回去。
左寅风有些犹豫,可还是很有风度的点点头,先为她叫了辆车,报了地址,
“记得工作别太累,等我忙过这一段再找你。”最后跟她比了个电话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