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两天沉淀下来,又觉得是想多了,将一切的问题归咎在自己身上,或许她真不应该对大卫解释那句话,有时候刻意的解释反而让人觉得心虚。
晚上,约了戴妮吃饭,自从上次的事件以后,她就没敢再见戴妮,生怕背后藏了一个影子,后来事情一多也让她无瑕分身,这一算,俩人差不多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
国庆长期的最后一天,上午17点30分,简单收拾了东西,准时下班,并暗自欣喜接下来会有7天的长假,那就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放松一下再说。
坐在咖啡店等戴妮,她掰着手指算了算,这些年的国庆都是怎么过的,结果算来算去,发现自己只记得一个地方,就是她的小公寓,她从前基本上是不出门的,放假时就睡个懒觉,然后看看书,至多去海边坐坐,还真是无聊透了。
戴妮是打车过来的,大小姐穿着七公分的高跟鞋,不用回头看,只听那‘咯噔咯噔’的声音,就知道是她来了。
她拿了张报纸赫然放在她面前,指着上面的内容无限感慨道,“你看看,你都上报了。”
简单其实早就看过了,她的照片只很小的一张,不太引人瞩目,偏偏戴妮硬是将报纸折叠成了很小的一块,那张照片就这样相对论的放大。
“上报的是洛佳,说话的是我。”她刻意强调道。
戴妮弊弊唇,“都差不多。”
俩人照例叫了三明治和咖啡,简单皱了皱眉,“下次能不能吃点别的。”这些年光跟着她减肥了。
“你想吃什么?”不待简单说话,戴妮便马上警告道,“油太大的不行,辣的不行,路边摊的东西不行,档次低的东西不行。”
简单想了想,叹气道,“那就没了。”于是认命的低头啃着三明治。
戴妮接了个电话,应该是公司打来的,不知道什么事,只听戴妮万分不情愿的应付,撂下电话,她又是一阵哀叹,“我打算嫁人了,不想干了。”
“怎么了?”简单警觉道。
“你不知道吗?”戴妮有些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咱们从前的程序部主管李佑,盗窃轩宇的机密,以商业罪被逮捕了。”
简单一愣,不禁反问道,“怎么是他?”
她想过很多人,但就是想象不到是李佑,他平日里作风都很正派,对工作也是一丝不苟,而且很有才华,他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来?
戴妮翻着白眼,“你问我我问谁呀?现在的新主管就像周扒皮一样,成天要我们加班,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简单还沉浸在这个事实中,目光盯着杯中被扰动得波澜起伏的咖啡,良久无语。
戴妮话到嘴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却还是不吐不快道,“要说楚仕轩可真是个狠角色。”
简单马上挺起了脖子,“关他什么事?”
戴妮纠结的看着她,“雅通事后想向轩宇私下和解,提出了很高的和解金,但楚仕轩硬是不肯,硬要将雅通告上法庭,雅通现在也在接受调查,自然气不过,将责任全都推到了李佑的头上,李佑也是一时想不开,在看守所割腕自杀了。”
“什么——”简单巨烈手抖,咖啡杯被打翻在床子上,褐色的污浊色将纯白的桌巾染得一塌糊涂,顺着桌角滴到了地上。
“老板,麻烦给擦一下桌子,”戴妮招呼着,拉起简单,坐到了邻座的位置上。
她了解简单的心情,她们同时进入雅通,当年李佑挺照顾她们的,乍一听闻这个消息,她自己也是消化不了。
“算了,人都死了,而且他也是咎由自取。”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李佑做的?”她抓住戴妮的手臂,瞪大眼睛问道。
“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个小人物,也打听不到,不过雅通这些年挺忌惮轩宇的,也收卖了不少轩宇里的人,不出事则罢,出了事,总得有人出来顶着。”
她摇了摇头,“你以为楚仕轩打的什么算盘,最近闹得雅通股票一直在下跌,听说有人在暗中收购,这其中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简单惊得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全是李佑以前和蔼的笑脸,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儿子,又怎么会这么轻易了断,想必是被逼到了绝境,这样想来,心如薄冰般渐渐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