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蕴执油纸伞的手倾斜向白青澜那边,将白青澜护在伞下,他听到白青澜的话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半响他开口,“确定和亲日子了。”
白青澜撇头看向白倾蕴,“什么时间。”
“一入春就启辰。”
“哥,你喜欢北冥蝶吗?”
“不喜欢……”白倾蕴一开口就下意思否认。
“哥,你若是不喜欢那么你为了他只身入漓国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次孤身闯贼窝,哥,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道理,就算她不符合你内心的种种,可只要那个人是她不就行了吗?”
“她是公主,我救她理所当然。”
白青澜叹气,“我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可哥别忤逆自己的心啊。”
“我本就是顺心而为。”他宠溺的笑笑,“好了,不说我了,你呢?你真打算做他一辈子的军师?”
“顺其自然吧。”
“青澜,有的时候是不是也需要争取一下呢?”
白青澜微怔,白倾蕴这是在说她?
“不争取,你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欢你。”
白青澜苦笑,若是争取了,只有两个结果,其一,一切重回之前他与她形同陌路,其二便是他们在一起,虽说成功率各一半可她还是不敢轻易尝试。
白青澜自那晚和白倾蕴谈过话之后又好久不见他仿佛失踪一般,连着好几日不见人影,就连北冥玦都好几日没来。
直到入春前夜,白倾蕴翻墙进了她的院又翻窗进了她的屋,他让白青澜注意最近朝中局势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小心行事,之后又快速离开。
第二日
诏安公主出嫁,举国欢腾,诏安公主北冥蝶一身红色嫁衣如火,拜别了皇上皇后,被人扶着一步一步走到轿旁,她突然停下,看向远方,天空湛蓝,下了雨后的天空更加清晰,她转目看向自己身后的宫殿,最终她看向那匹白色骏马旁站着的男子,她有很久没见过他了,他好像有些瘦了,那张脸依然俊逸,他很少见的没穿白衣,哦对今天她嫁人而他是送亲将军他又怎能依着自己的性子穿白衣呢?他穿紫衣的样子也格外好看可惜了,日后看不见了。
白倾蕴牵着马察觉到被人盯着看,他转过身,目光所及,她一袭红衣绝美,额间一点朱砂痣,脸上妆容精致,红唇妖艳。似乎有人拽他衣服,他转头,看到有人小心翼翼将一把扇子塞给他,他接下,展开
相见不知相思苦,不见不知相思痛。
此生与君不相见,相见陌路绝恩情。
白倾蕴合上扇子,他低头笑了笑,将扇子合上的时候,手指上蓦然多了一枚戒指,他用手指摸着戴在指上的戒指,苦笑,他既说不清自己的内心也读不懂北冥蝶的内心。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既已前行便不停留。他抬头直视北冥蝶。
北冥蝶冲着他勾唇一笑,妖冶妩媚。
他握紧扇子,她再也不是那个整天缠着他的单纯小姑娘了,猛然觉得心疼。
北冥蝶收回目光,弯腰进了轿子,他咬牙翻身上马,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有什么资格心疼!
白青澜站在街道两旁,看着骑在骏马上的哥哥又看看坐在轿中的北冥蝶蹙眉,她没想到,这么长时间她哥忙了那么久难不成真等着亲自把北冥蝶送往南岳!
北冥玦站在高台之上,白倾蕴这么久没行动是真的不喜欢北冥蝶?白倾蕴,如今就连我也有点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坐在轿中的北冥蝶她一进来就放下所有的伪装,用手紧紧的捂着嘴巴,她以为这么长时间不见她已经忘记了白倾蕴,可一见白倾蕴他说的那些话依旧历历在目,字字揪心,疼痛像藤蔓一样疯狂的占据了他整个心脏。谁都不知道她刚才在外面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和他平静对视,甚至还能笑出口。
扇子上的话她练了很久才写好的,那是假的,真的是白倾蕴我很想见你,时时刻刻。
白青澜有些烦躁,她哥走了十日了,整整十日,没有一点消息,再走一日可就入了南岳了,她哥难不成真要放弃?
“别着急,白倾蕴可能是担心你们。”
“我怎能不急,我哥根本就是个死心眼,认准了就不会回头。”
“你先前还说你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白青澜叹气,她坐在北冥玦身旁,“可这不一样啊,不一样啊……我哥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