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热,风闷,苏鱼用手扇风,“此处追不上来吧!想当初,我可是给自己挑了很多条逃生路线的,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苏生挑逃生路线做何用?”厚唇轻启,音色凛冽。
“……”苏鱼心慌,为何非要说个逃生二字,“殿下听岔了,在下是说今日逃生之用。”
苏鱼想着此时风头已过,她也解释过了,醒来得赶紧护送殿下安全无虞回去,她的冤屈才能洗刷干净,如此方可
赵渊将她前后的神色变幻瞧得清楚,自是知晓她此刻在瞎琢磨着什么。
“苏生不觉得,孤不在,那狐狸尾巴才能露出来吗?孤便要瞧瞧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殿下是要引蛇出洞?”苏鱼一愣之下眸光霎时清亮。
“不见了孤,他们不是会更急吗?苏生既已有逃生之路,想必也有逃生之所吧?可愿意借孤一用?”
苏鱼哪里知晓,此时太子只是想与她多处时间罢了。
“恩恩,有的有的!”好歹给她个立功建业的机会,临渊太子的救命恩人,那得是祖坟烧了多少高香。
苏鱼略微迟疑了下又提意见道,“只是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殿下可不可以允了?”
赵渊挑眉,示意她继续。
“此前误把殿下认为是户部侍郎裴誉裴大人,好似是讲过一些陛下的话,还望殿下不计?”
“哦?可是讲了何话?不若讲与孤听听。”
这哪里能讲出来,她一直以为是跟着裴誉,更是做梦无数次梦到被太子给剁了,遂诅咒了多日,这能讲出来嘛!讲出来不是找死啊!
都怪那个王贤岑!他究竟是如何把临渊太子误认为户部侍郎裴誉的!
她还无数次YY过太子跟王玉娘颠鸾倒凤的画面,太污了,估计自己是没带个脑子出门!
苏鱼装傻讪笑。
假山之中,光线微弱,苏鱼贴着假山石壁,对上那张暗色中探究的眸眼。
算了,情势比人强,苏鱼只得道歉道,“求殿下看在今日好歹出力的份儿上,从轻发落!”
“嘘!”赵渊伸出手指,点住苏鱼的嘴唇,指尖微凉,为她赶走这夏日燥热的风,倒似一抹清泉,缓缓淌过心头,焦躁的心仿佛瞬间定了下来。
耳中便传来院落之中,侍卫匆忙搜人的吆喝声。
苏鱼大气都不敢出,心下暗暗只祈求此处别被搜到。
傍晚风燥,假山之中,更是闷热不透风,连小衣都已浸湿一片,直祈祷暗夜快快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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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太子潭溪山遇刺,举朝震惊,天子大怒。当即宣赵小侯爷赵景升入宫领旨,彻查太子遇刺一事,大理寺卿卢楠和刑部尚书王钦诺协理。
当夜,三人便带大批人马入驻潭溪山书院。
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将潭溪山书院是围了个金汤固若。
二人待夜色稍晚,便动身而出,恰好在赶在了设岗前。
冥色越深,皓月当空。
行走在杂草丛生的小径,苏鱼不放心追问道,“殿下,我那处藏人之所,方位有些不吉祥,只怕会冲撞了殿下,殿下可还愿意去?”
“哦?到底是何不详之处,让苏生如此紧张?”
那边是孤坟之处,“后山孤坟,边上有个竹屋。”
“说是七年前,有一老汉去掘那处坟,揭开棺材盖,一具女尸坐起觑着那人笑,那老汉大惊,吓晕了过去,待第二日归家后,不到一月,便去了。且总有人瞧见有鬼火在烧。”
苏鱼知晓,潭溪山书院皆做此传,苏鱼因探究七年前大哥苏衡之案,因此,多次去那处,他们口中所言的鬼火,应当是磷火,人体骨骼里含有磷酸钙,躯体埋在地下,磷酸钙转化为磷化氢气体,燃点低,磷化氢产生之后沿着地表裂痕、孔洞,在地表成为蓝色的光。
那一处,也是因为多次产生了鬼火,便成了无人禁地,她去过几次。藏人,却是极佳的。
潭溪山书院每年都有因抵不住压力,而跳湖,跳楼,又或者自缢之人。
有些会被家族带回葬入祖坟,有的因使得家族蒙羞,举得不吉利,便留在潭溪山,不愿意认领尸体,便任由书院处置。因此,便有了潭溪山后山极为偏僻的一处孤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