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母亲黯然神伤的样子,她忍不住问:“妈,你该不会是准备一直等着他吧?以前喝醉酒打伤了我们他也会这个样子道歉,你不要被他骗了啊!”
虽然心底对那个男人还有感情,但是骆玉雯记得更清楚的是板凳落在头上的剧痛,还有母亲满脸鲜血的模样。
妇女摸着她的脑袋,“唉,他到底是你的父亲……”
“妈!”
如果父亲就要那样欺负他们的话,她宁愿自己生下来就没有爸爸!
“傻孩子,妈妈没那么糊涂,只是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去看看他而已。以后啊,我就和我们家雯雯一起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妇女看着女儿转笑的脸,心底越发坚决。
之前就是因为她心软,一次又一次地原谅那个男人,所以才害得女儿和自己一起吃了这么多苦头。
但是这一次不会了!
因为别人怎么欺负自己都没有关系,但是绝对不准动她的雯雯!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母女俩依偎着朝家里走去,却并不觉得寒冷。
几乎同一时间,在万千团聚的灯火之中,一间小小的屋子里,孟水晟正在给自己妹妹喂温热的羊肉汤喝。
“最喜欢哥哥了~”
小团子喝得心满意足,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脸口水。
厨房里,正在收拾东西的男人女人,听着于红梅讲这几年发生的各种事情,脸上都浮现出了浓浓的愧疚。
“我虽然年纪大了,但人还动得了,所以也不图你们什么。但是你们亏欠晟晟的实在是太多了……”
男人沉默着吸了一支烟,烟头淡淡的火光在昏暗的灯光中明灭不定,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
女人则手里一边炒着菜一边抹眼泪。
“妈,做母亲的哪里有不心疼自家孩子的?要不是生活逼的,我们怎么舍得把晟晟一个人留在家里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看呢?”
之前过年的时候,要么是为了赚更多钱所以加班加点干。
要么是上工的时候摔了碰了病了,怕让家里人看见担心。
在外面漂泊这么多年,他们也想家。
男人的烟头终于灭了,别轻轻丢进一个捡来的不要的塑料桶做的垃圾桶里。
“妈,英儿,我决定了,今年过完年就在这边找个活干,不走了!”
两个不同年龄的女人猛地抬头看向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而另一双眼睛里则是惊喜。
“真的?”
“嗯,晟晟过完年就要高考了,我妈也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我们都留在家里不回去了!
这些年京市也越来越好了,我相信在这里我们也能找着活干!大不了就是钱少点!”
于红梅拿出破旧的帕子擦了擦眼睛,“好啊,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不然钱赚得再多又有什么用?连孩子都不认你们了……回来好,回来好啊!”
屋外,听见里面对话的孟水晟抱紧了手里的小团子,双肩抖动。
“咦,哥哥,你怎么哭了呀?哥哥你是不是冷呀,芸芸给你呼呼。”
小团子用胖乎乎白嫩嫩的小手去给他擦眼泪,还一个劲儿地朝他吹气。
“呼呼,芸芸给哥哥呼呼,呼呼就不冷了啊……”
看着妹妹学着大人哄小孩子的样子,孟水晟仰头把望着天护板,把眼泪都逼了回去。
“傻芸芸,哥哥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哭呢?哥哥是高兴,因为我们芸芸过完年就又长大一岁了。”
小团子用力点头,带着整个身子都跟着晃了起来。
“嗯,芸芸长大了要给哥哥买好多新衣服和好吃的!”
她奶声奶气地说着,双手还在空中比划着,让他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滚烫的液体滴到地上,融化了一地的寒冷。
柔情入骨,融化了他冰封多年的心。
纷纷白雪之下,大大的四合院里,林安安正望着茄苳树发呆。
夏夏和林燃现在在做什么呢?
屋里,林宏岩跟前正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
“爸,那些人都是冲着安安的家世来的,千万不能相信,不然一定会酿成大祸的!难道您忘了那一次的事情吗?”
中年人语气非常激动,却始终压着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