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宠妃_作者:乱鸦(160)

2019-04-25 乱鸦

  “明日我会向岩止请求将你送给我。”轻尘收拾起从容和那得来的创伤药,将绿芜留在小帐中休息便离去了,绿芜身上的伤痕多,要调养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当年那个总是不知疲惫的绿芜,如今却变成这样满身是伤……

  那该死的野蛮人!

  ……

  轻尘如今忧心的事看来又多了一样,或许她得拜托无名将她的尸体给找到,一想到自己的尸体不知道究竟在何处,轻尘便感觉十分烦闷,究竟是谁,夺走她的尸体?

  夜风已经夹带着十分的凉意了,冬天来了。

  轻尘忍不住紧了紧自己的衣襟,她坐在草垛之上,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放空了视线,看着这个入夜的漠北。

  这个寂静的夜里,忽然有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轻尘侧过头去,看见的正巧是刚从那些也许会最先受到寒冬侵袭的部落里视察回来的瑞祥。

  瑞祥一身风尘仆仆,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股盛气凌人的气势,如今的他,年轻的面庞之上已经蓄起了青灰色的胡茬子,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工作太过操劳奔波,瑞祥瘦了不少,看过去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瑞祥毕竟是已经到了要封王年纪的皇子,在长老院中也是有席位的,岩止曾说过要赋予瑞祥权力,看来并非只是说笑而已。

  此刻匈奴的长老院正在议论有关新任匈奴王继位之事,如此大事,身为长老院的一员,瑞祥大概是彻夜不眠地从北地的部落中策马赶回来的,因为彻夜不眠地赶路,他看上去疲倦得很,可那双眼睛却依旧炯炯有神地冷沉着,尽管泛满了血丝。

  这个只会捅麻烦的少年,竟然如此快便变成了如今这番沉稳冷峻的模样,是否该夸岩止果然是十分厉害的人物呢?

  瑞祥似乎也看到了孟轻尘,他的脚步微微一顿,侍从已经接过了他的缰绳,令轻尘意外的是,瑞祥在见到她之后,竟然没有如预料之中对她视而不见,反而转变了方向朝她走来。

  见他走来,轻尘笑了,她依旧维持着那个坐在草垛上的姿势,直到瑞祥越走越近,停在她的面前了,轻尘才慢悠悠地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会见到我就掉头走掉。”

  轻尘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说这个?

  瑞祥先是一愣,然后也笑了:“恐怕你一直都是这么想我的,成王败寇,我当然应该走掉才是。”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轻尘盘着腿坐正了身子,她坐在高高的草垛之上,此时的高度甚至比瑞祥还要稍微高一些。

  卷二:王的爱奴 069 裹胸真相

  冬天到来的西域,冷得刺骨。

  轻尘穿得有些单薄,夹带着寒意的空气钻进她的衣领里,冷得轻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娇俏的鼻尖也被冻得有些微微发红。

  西域人每年都要熬过一个漫长的冬季,真是不容易呢。

  孟轻尘坐在草垛之上,低头看着瑞祥,反倒是瑞祥被她看得微微有些不自在:“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瑞祥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月光昏暗的夜色里,他两只手背在身后,脸颊两侧的颧骨也因这段时间的操劳而清瘦得有些微微凸起,腮部两侧与下巴上青灰色的胡茬子让这个年轻的少年竟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瑞祥的眼睛也不像从前那般虽然霸道无理,却心思简单得一眼便能看透了,如今的他,已经被锻炼成一个真真正正大漠里的男子汉了,有些凌厉,但已学会了收敛,还真是拜岩止所赐。

  轻尘静潭一般清亮的眼睛缓缓地荡开了一层淡淡的笑意,姿态之随意,就像和瑞祥相识了很久,一直如此一样,可事实是,她与瑞祥总共不过才见数面,连朋友都算不上,若非要这么说,他们也可以算得上水火不容的。

  “看来你很勤勉操劳,真是为岩止省了不少力气。”轻尘的语气很平静,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并无嘲讽奚落瑞祥之意。

  瑞祥直视着这个女人的眼睛,也许他也想从她眼中找到一些奚落嘲讽之意,但他失望了,这个女人总是用那么一本正经的语气,说一些能够又准又狠直戳你要害的话来。

  他的确无从反抗,剥夺这一切的,是他的大仇人岩止,但给他权力的,还是岩止。他不能为父亲大人和图格兄长做些什么,反倒兢兢业业地投入于忙碌的公事之间,为岩止效力,岂不是意味着他瑞祥为虎作伥,向他屈服了?!

  “我不会让他抓到任何把柄。”瑞祥勾了勾唇,笑得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