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他松开,轻尘只觉得周身炙热的气息骤然消失,浑身一冷,她的眼神还有些茫然,一头雾水地也跟着坐起身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岩止?”
岩止苦笑不已,险些就坏了事儿。
“我还有事,本想回来看看你便走,不知不觉就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岩止一面解释着,一面拉了拉轻尘的衣衫,安抚道:“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听话。”
说罢,岩止便要起身,不料却被轻尘抓住了手,她拉着他:“岩止……”
又是这样!
这个小女人也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她只这么一唤他的名字,却比千言万语还有奏效,岩止不舍得甩开她的手,直好重新坐下来,凝视着轻尘的眼睛:“好,你说,你说完了我再走。”
轻尘也是一蒙,没料到岩止竟然这么好说话,她依旧犟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若不告诉我为何弓青对你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能影响到你的心情,所以那些话一定不是真的莫名其妙无关紧要对吗?如果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如果说了会徒增我的烦恼,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烦恼烦恼,我乐意。”
岩止讶然,这小女人什么时候竟如此蛮横霸道了?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见岩止没反应,轻尘稍稍歪了歪脑袋,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
如此无辜正经的模样,好似刚才那番霸道的话不是出自她口一般,岩止失笑出声来:“现在你应该乖乖地听我的话,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待我回来后,再细细地告诉你。”
轻尘难得无赖一回,岩止不得不对她妥协了。
她还在发愣,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岩止无可奈何,抓住她这两只不安分的手,塞回了毛毯下,又好气又好笑地警告道:“你再抓着我不放,耽误了事情,回来又有你一番好受的了。”
轻尘浑身一抖,霎时间面色涨红,岩止见她有反应了,这才似笑非笑地凑到她耳边,吻了一下,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窝边上吹气着:“乖乖等我回来,不准乱跑。”
在轻尘还在发怔之际,岩止已经松开了她站起身来,阔步朝外走去,他高大的身子穿戴整齐,轻尘定定地看着岩止走出去的背影,直到帘子重新被放了下来,遮蔽了她的视线,她才不得不收回目光来。
她总觉得,若不是突然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以岩止这样从来不认为有任何事是他所不能解决的人,是不可能这么晚了,却又匆匆往外走,她记得他进来的时候,身上便穿着干净的王袍,他抱起她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岩止已经沐浴过了,一般情况下,岩止沐浴过后便不会再穿王袍的,除非在那之后他还有政事要处理。
看来岩止一开始就只是打算回来看看她便继续回去处理事情的。
轻尘已经爬出毛毯外,将干净的衣衫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套,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轻尘也只是随便擦了两下便随它去了,下了床塌将鞋袜穿好便要出去。
他虽让不让她乱跑,孟大将军岂又会是那么听话的人呢?
卷三:王的宠妃 123 将属于我
对于龙城地形和格局,轻尘并不清楚,外面又寂静得很,别说篝火了,连火把都不敢轻易点,一入夜,整个龙城都仿佛与他们所祭祀的龙神一样陷入了沉睡之中。
忽然一道古怪的风在黑暗中掠过,那陌生的冷风从轻尘的面颊上扫过,草场上方也发出了细微的沙沙声,好像有人从它上面跑过一般,这风和这声音都古怪得很,不像是夜风所为,倒像是有人在黑暗中迅速闪过。
轻尘顿时皱起眉来,那身手步法,是暗卫,暗卫并不轻易现身,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这让她心中更为疑惑起来。
轻尘随着暗卫去的方向追了上去,她对龙城的地形不熟,如此一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置身在哪了,暗卫让她给跟丢了,轻尘停了下来,环顾了下四周,仍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月光可作照明,地形地貌和她原先所在的地方大同小异,前方有座大帐,帐上隐约可见匈奴的图腾,看来那暗卫应该是往里面去了,否则她也不会忽然就断了线索,捕捉不到暗卫跑动时的气息。
这些暗卫,除非有所行动,否则平时就像空气一般让人无法察觉,身为暗卫所学的第一课想必就是收敛自己的气息了,但一旦出手或是有所行动是都不可避免地要动用内劲,像轻尘这样深谙此道的人,刚刚才能捕捉到暗卫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