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官抬手赶她:“行了行了,快回你寝室去。”
得了准话,白籽拉着骆明远跑了。
虽然军事基地没什么危险,但骆明远还是坚持先把白籽送回女生宿舍。
往常都是白籽说话,骆明远笑着应和。今天也不知怎么的,骆明远情绪不太好,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白籽偷瞄骆明远,没什么表情,他不笑的时候,还是给人一种并不太好接触的感觉。
白籽指着天,没话找话地说:“骆明远,你看,有飞机!”
无往不利却不走心的玩笑,这次并没有成功。总是被骗的骆明远终于机灵了一次,他抿着嘴看着白籽。
夕阳的余烬,把他的眼睛映得灼人。
骆明远的眼睛好看得足以入画,注视人的时候时常会给人一种很深情的错觉,当他微微眨眼的时侯,都给人一种像在故意放电的暗示。
白籽被看得心头一颤,摸摸鼻子尬笑着说:“呵呵,没有骗到。”
骆明远叹了口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脾气。
他轻声说:“你以后,别随便跟人撒娇。”
白籽想了想,“我什么时候撒娇了?”
骆明远斩钉截铁地说:“刚刚。”
他表情太严肃,白籽不敢反驳,老实地点点头。“哦!”
她眼睛注意着骆明远的表情,就分不了神看路。踩着石子,脚一撇。
骆明远手疾眼快拉了她一把,低喝:“走路又不看路。”
白籽走路是真的很有毒,过马路也心不在焉,自以为是绿灯就乱窜,好几次都差点叫车给撞了,骆明远每次想起都是一身冷汗,偏偏她总不长记性。
白籽被唬得一抖,委委屈屈地说:“你凶我干嘛?”
“不是凶你,你走路也看一下路。摔跤还不是自己痛么?平时也就算了,过马路也不看,撞到了怎么办?”骆明远问。
白籽说:“这不是因为你在么?”
因为你在,就这么一句话,足以说明这一个月以来,陪伴带来的依赖。骆明远瞬间觉得什么脾气都没了。
他向白籽伸出左手,做出邀请地姿势。
白籽看着他,不解其意。她脑子短路地掏掏口袋,没找出能放上去的东西,有点慌。
骆明远笑着对她说:“手。”
白籽哆嗦着把两只爪子都搭了上去。
骆明远笑出声来:“一只就够了。”
今天的骆明远,真的很难伺候,她又好脾气地撒了右手。
骆明远用右手扶额,还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右手放上来。”
白籽怒了:“你训狗呢?左手右手的。”
骆明远翻了个白眼,索性自己动手,拉过白籽的手。“以后,我牵着你的时候,允许你不看路。”
白籽低头看看骆明远拉着自己的手,勾着嘴角笑了。
白籽心情好了,话也变多整个人变成十万个为什么:“骆明远,为什么你说话像老爷爷一样慢,为什么我问你话你总要想很久才回答。”
这次骆明远依旧回答得很慢,却很真挚:“因为,不想骗你,所以要想清楚再说话。小朋友,说话是要经过大脑的。”
这个回答,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白籽点头说:“小伙子很稳重么!不错不错。但是我说话,也经过了大脑的。靠嘴一个器官说不了话。”
骆明远问:“那你说错话怎么办?”
白籽信口胡说:“凉拌呗,错了就跪下叫爸爸?”
骆明远又无奈又好笑。“你啊……”
“我怎么?”白籽挤眉弄眼地等着骆明远的下文。
那种表情像极了与情人撒娇的模样,看得人肝颤。
骆明远顿时忘了该批判她些什么,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不怎么了。”
谁会介意白籽是不是言而有信,是不是言之有物。她足以叫人以人举言,说什么的不重要,可爱最重要。说话负责不负责有什么要紧,总有人愿意为她负责就好。
到了女生宿舍,白籽在楼下同骆明远道了别,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寝室。
今天白籽在太阳下晒了一天,基地里有一片沙地,风一吹,沙尘混着汗糊了一身,她只想赶快回宿舍冲个澡。
基地的宿舍里没有空调,南方潮气重,宿舍里十分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