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溜进铁门后,撂下一句:“不然别想我会原谅你!”
我跑上楼,登登登的声音通知他们我跑上来了。
但金刀婶、金刀桑、铁头、铁头嫂都坐在椭圆桌旁发呆,我叫了一声他们才回过神,每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很惊讶。
桌上的菜清洁溜溜,一点菜渣都没剩。
却没有看见阿拓。
“小妹,你迟到两个小时啦!阿拓一个小时前就走了。”铁头的笑容有点不自然,摸摸后脑勺。他的额头还有一点灰屑。
“走之前他可是狂扫桌上所有能吃的东西,所以你要吃的话——”金刀婶歉然。
“可恶,阿拓他干嘛不打电话给我!我临时有点事啊。”我气得跳脚。
餐桌上的四个人面面相觑。
“阿拓去过咖啡店了。”金刀桑抠抠头皮。
“什么,他现在还在咖啡店吗?”我急问,转身就要下楼。
“我是说,阿拓说他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去过咖啡店了,他现在当然不在那里。”金刀桑急忙澄清。
“嗯?”我回头。
“他本想去接你的,不过他看你不在就问了店员,店员说你今天终于能跟喜欢的男生在一起,还一起去吃晚饭,所以他就一个人过来了,也没打电话打扰你。”金刀婶接着解释。
“我们本来还以为你跟阿拓会是一对呢,真是想太多。这不怪你。”铁头嫂试着安慰我。
“别替阿拓担心,他今天晚上发神经猛笑,从来没看过他那么高兴。”金刀婶笑笑。
“高兴?”我不解。
“阿拓那家伙高兴就是高兴,那是装不出来的。”铁头拍拍脑袋。
“那他现在跑去哪里了?去机场了吗?”我一下子全慌了。
“他没说,不过还早吧?大概是去找朋友了吧?”不知道是谁说了这句话,总之我飞奔下楼,钻出铁门。
技安张玩着手中的安全帽,身上还穿着饭店的黑色西装。
“载我去另一个地方!”我喊道,跨上技安张的野狼后座。
此时金刀婶跟金刀桑也跑了下来,拉开铁门,叫住了我。
“他好像说要去看电影?”金刀婶边说边歪着头打量技安张,眼睛越睁越大。
金刀桑的头也歪了。在后面探出头的铁头也傻眼了。
“我的天,你竟然因为这家伙没跟阿拓说再见?”铁头嫂也跑下来愣住。
我没时间解释这么多,拍拍技安张的肩膀,冲出。
【13.2】
技安张的野狼有够没力,也因为技安张实在太重也太没种,我们花了十几分钟才飞车来到暴哥家楼下,我简直气到没话说。
“你以前欺负我的狠劲跑去哪啦!快一点快一点!”我用力捏着他肚子上的肥肉。
“你知道吗——我又在流鼻血了——”技安张的脸半仰,哭笑道:“他们刚刚说的阿拓就是蝴蝶刀阿拓对不对?难道你还要找他扁我出气?”停下车拿出手帕塞住鼻孔。
我正要上楼,却看见暴哥坐在公寓外侧的金属楼梯上,一个人默默抽着菸,脚边还有几罐空啤酒。
“小妹,你干他马的甩了阿拓?有种。”暴哥将菸徒手抓熄,笑笑抛了一罐啤酒过来。但他看到技安张笨重地走下车,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阿拓没在楼上?什么时候走的?”我忙问,将啤酒接住。
“四十分钟前走的。”暴哥瞪着我身后的技安张:“他只是来跟我打声招呼,说再见。”
“他有没有说要去找魔术师还是夹娃娃机魔人?”我大声问立刻又上车。
暴哥摇摇头。
“等等,你可以走,但死胖子要留下。”暴哥站了起来,技安张吓得后退了一步。
他的眼神写着“宰了这头死肥猪,阿拓就能跟小妹在一起”。
“你不要乱发神经,我们走。”我跨上车,叫技安张拿着啤酒坐后面。
“你会骑打档车吗?还是我载你顶多我骑快点。”技安张忐忑不安。
“你要让我载,还是留在这里跟新竹砍人王一起喝酒?抓紧!”我转动油门,只留下一堆烟雾给正在咆哮的暴哥。
【13.3】
竹东或竹北?
先竹东的小才还是先竹北的仓仔?
还是住在青草湖附近的阿珠?
“你骑好快!真看不出来!”技安张在后面大叫。
“如果等一下骑错了我还会骑更快!”我压低身子,看着时速表已经冲到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