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愿意。自第一次那难堪的折磨后,她并不希望皇帝来自己的宫殿过夜。如果不是因为想要一个孩子以度过无聊的日子,她倒乐意清净。有父母亲族,她愿意把皇后的角色扮演下去。
如今,父母皆逝,王家如秋风中的落叶,飘荡零落,她再也没有任何牵挂了。表兄呢?她听说他还没有娶亲,但终有一天他会娶妻生子,会忘了她的吧?二人相处的短暂时光是她心底里仅有的甜蜜,让她抵御这冰冷宫殿里无数寂寥的长夜。
她这个皇后,对皇帝而言,在某种程度上更是对他无上权力的讽刺。因为太后临去时,要皇帝立誓,不会动她皇后之位,皇帝才不得已保存了她。
可她活着有何意义呢?只为那一顶耀眼的凤冠吗?不,如果有来世,她不愿再过这傀儡一般的生活,她要活出她自己的风采。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皇帝、表兄皆来到现代,看这三人在新时代如何相爱相杀。
☆、美貌是灾难
大概上天看不过皇后上一世太过痛苦。再次醒来时,王皇后成了孟冉秋,一个虽然出身农家却受母亲疼爱的小姑娘。
“二姐,你醒啦?”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跑过来,看着冉秋迷惘的神色,眨了眨眼,“爸妈可生气了,你小心点儿。”
“到底是怎么回事?”冉秋拉住要走掉的小女孩,“姐姐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忘了?”小女孩看看门外,低声道,“外面人说你好丢人,要和人私奔!”
私奔?即使被皇帝冷落,自己也从没有想过红杏出墙,现在要私奔?
“二姐,私奔是啥?是和男人跑吗?”小女孩正要问,听到外面脚步声响,忙跑了出去。
孟冉秋又闭上了眼睛。
孟冉秋的母亲刘兰芳走进来,看了眼床上还一动不动的女儿,忍不住哭起来:“她爸,你就是生气,也不能这样对二丫吧?要不是你打她,她能跳河?要是她还这样睡着不醒,不是被我们逼死了吗?”
“哭,哭什么!”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你生了几个丫头片子,没什么用处,净是赔钱货,还让我跟着丢人。死?早死早好!”
妇人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变成了压抑的抽噎。孟冉秋听着那哽咽声中无尽的悲哀,想起自己曾经受的痛苦,再也忍不住,悄悄睁开眼,咳了两声。
妇人的声音转为惊喜:“二丫,你醒了?”
孟冉秋看到一张充满关切的脸,心里暖暖的,轻轻点了点头。
“你都躺了三天了,妈都要吓死了。”刘兰芳拍拍胸口,喜极而泣,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妈,二姐醒了,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刚才的小女孩,孟冉秋的妹妹孟冉冬走进来,拉住母亲的衣袖道。
“啊?什么都不记得了?看来神婆说得对,你姐跳河把魂儿丢了,我们得去叫魂儿。二丫,快!快起来!妈带你去跳河的地方叫魂儿。时间再长的话,魂儿就真丢了。”
孟冉秋起身打量了眼简陋的卧室,穿上双有些奇怪的鞋子,再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只有薄薄的一层,竟然露着胳膊和小腿!
孟冉秋还在打量刘兰芳和孟冉冬的穿着,刘兰芳已经等不及了,看女儿恢复了正常,不由分说拉起女儿,往屋外走。
走到院子里时,孟冉秋看到一位中年男子,那是孟冉秋的父亲孟军义。孟军义面无表情地看了母女俩一眼,继续若无其事地坐在凳子上抽烟。
孟冉秋做皇后多年,一眼看出这个父亲不待见自己,不仅不待见自己,只怕母女三人都不受待见。
孟冉秋被母亲拉到一条七八米宽的河流边,指着一处水草丰茂的地方,刘兰芳让她站好,自己对着河水喃喃自语。
孟冉秋听到来回重复的几句:“二丫快回来吧,快回来啊。”
刘兰芳说完,,见女儿愣愣地站着,只是望着平静的河水,拍了下她的肩,又重叫“二丫回来了”,并且自己说一句让孟冉秋应一句。
刘兰芳给女儿叫完魂儿,拉着她往家走的路上,低声道:“二丫,你这次别怪你爸生气。你咋那么傻呢?那个男生让你和他一块出去打工,你就真要去了?他比你大几岁,要是出远门把你骗了,你咋办?”
见女儿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刘兰芳又道:“你大姐去年没考上学,出去打工了。你学习比她好,可要争气。妈这辈子生了你们姐妹三个,别人笑话妈没生儿子,你爸总觉得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妈给你说,你要是好好上学,考上高中,上了大学,妈受的这些气也值了。记住妈的话,别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