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抽了两根烟,他才在又悔又恨的心情中入睡。
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见表妹坐在秋千架上朝他招手,他颠颠地跑过去,问道:“妹妹,你去哪儿了?让我好找!”
表妹冲他撇嘴道:“表兄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还不来求亲?娘说爹要把我送进宫去。”
“妹妹,我这就带你走。”梦中的人忽然生出一股从未有的力量,“我带你去外面,逍遥快活一世,再不受宫中的苦。”
表妹兴奋地抱住他的脖颈。
再转身,发现二人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再没有皇帝的胁迫和家族的禁锢,二人高兴地抱在了一起。
“妹妹,我们结婚吧。这里只要有结婚证,所有人就承认我们是夫妻。”
表妹羞涩地点点头。
二人领了结婚证的新婚之夜,新郎新娘一番缠绵过后,新郎犹不满足,抚着怀里光滑柔软的身子轻哄道:“妹妹,别羞,让哥哥好好看看你。”
新娘羞涩地扭转身子,把美好的一切展现在新郎面前。
摇曳的烛光下,只见美人如玉,闭着的长睫轻轻颤动,新郎禁不住亲吻上去。
新娘忽地睁开眼睛,叫了一声:“庄老师。”
新郎怔住,再看怀中的人,却变成了孟冉秋。美人怒目而视,对他厉声道:“庄老师,你原来如此龌龊!”
“不,我没有!”他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庄子川起身脱下湿透的内裤,扔到垃圾箱里,进卫生间冲了半天的凉水澡,看身下犹自剑拔弩张,低骂一声,把屋里的落地窗大开。
凌晨的凉风把卧室里隐隐的气味冲散,庄子川喝了杯水,换了身运动装,跑下楼。他在空无一人的公园内跑了整整两个小时,只觉浑身是汗,再也没有了力气,这才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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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冉秋一夜也没睡好。她虽然在庄子川面前装得若无其事,但以她上世的贞操观念,无意中被人窥见了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将来再嫁别人则不成了。庄子川虽然不错,可她对这个世界还不太了解,在这之前,还不想与任何男人有瓜葛。
想来想去,她庆幸这个时代没有对女子的过分拘束,这件事又只有他二人知道,她不说,他不说,便没人会知道。
于是,她决定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庄子川的电话响时,孟冉秋睡得正香。以往的警醒让她很快醒来,迅速穿好衣服,她简单洗漱一番就下了楼。
庄子川并没如以前一样上前为她开门,见她下来,只淡淡地瞅了一眼,双目直盯车窗外。不过,孟冉秋也没注意庄子川的些微异常。经过昨晚的事后,虽然二人都若无其事,但空气里漂浮着隐隐的尴尬。
坐上车后,庄子川只说了句“系好安全带”,便全力把车开向天安门广场。
二人来得早,昏暗的广场上只有十多个人,大家在寒风中矗立,被冻得瑟瑟发抖。
庄子川看孟冉秋抱着臂膀一声不吭,有心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想起昨晚的事,决定与她保持距离,让她在原地别动,回车上另取了一件衣服来。
孟冉秋穿上庄子川的厚外套,被冻坏的神经终于回转。
天空泛出一层鱼肚白,人渐渐多了起来。
到旗手们入场时,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孟冉秋被后面的人挤得一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庄子川只好拽着她的手臂,免得她摔倒。
天色越来越亮了。当旗手们整齐如一的步伐护着国旗入场时,现场有许多人欢呼起来。
孟冉秋经历过许多次庄严的典礼和祭祀活动,那时的她中规中矩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如今,她夹杂在人群中,看着五星红旗在嘹亮的国歌声中冉冉升起,禁不住泪流满面。
这是同一片土地,同一个国家,生活着同一个民族。她有幸两次站在这片土地上,经历两次不同的人生。
上一世如傀儡一般地活着。这一世,我要活出自己喜欢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有谁挨冻去看升旗的?还有谁记得那老式的傻瓜相机?
☆、大树的记忆
国歌响起,庄子川看着少女的泪水无声地流个不停,心想终究还是个孩子。对于这样的时刻,他虽然也心有所感,除了第一次湿了眼框,但却不会掉泪。
国旗很快升起,国歌声散,拥挤的人群转眼间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