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骑走的并不是自己的马,而是头上有撮白毛的那匹。
这场雪,一直下了两天两夜才停。
等出了太阳,天地一片银白,倒是比往日更加亮堂了。
在屋里憋了两天的叶娇也能出门透透气,瞧着日头,笑着道:“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祁昀则是站到叶娇身侧,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嗯,这天变得好,大哥也送了消息来,说是已经和三王爷一起启程回京。”
“他安全就好了。”而后小人参看向了满目银白,脸上多了些跃跃欲试:“天晴了,可以堆雪人了吗?”
祁昀笑着看她,应了下来:“好。”
这场大雪便是这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一直到春暖花开都没有第二场雪来。
不过雪下的厚,瑞雪兆丰年,祁昭最是高兴的,庄子上的人刚一开春就忙活开了。
祁昀手下的铺子也没闲着,酒铺开去了城里,药铺也红红火火,之前祁昀随手盘下来的饭庄也因为有祁家酒铺特供的金樽酒而顾客盈门生意兴隆。
叶娇的日子则是格外悠闲,踏青看花,投壶品茶,再不就是放纸鸢逛铺子,每天都舒坦得很。
而她每日必行之事,除了给自家相公摁腰煲汤外,就是玩儿自家旭宝了。
就在旭宝一点点长大时,京城里,叶平戎则是跟随着三皇子端王,寸步不离。
他偶尔会拿到祁家送来的家书,其中叶平戎最喜欢看的便是叶娇用圆滚滚的字给自己写的信,上面总是会细细描绘他的大外甥旭宝的近况。
旭宝六个月时刚会坐,还长了牙,叶娇专门让小家伙在纸上咬了个牙印儿给叶平戎寄去。
京城里则是大皇子齐王逼宫,后被平定,齐王自绝于金銮殿上,其母妃李妃自戕,李氏全族上下无一幸免,或伏诛或流放。
旭宝九个月便会爬了,而在叶平戎接到家书时,二皇子廉王和六皇子郑王暴毙,死因不明,作为两位皇子的生母,当今皇后伤心过度得了疯病,当着皇帝的面不知道是借着疯劲儿说出了何等丑事,被皇帝一朝厌弃,幽禁冷宫,非死不得出。
一直到旭宝十一个月,日子也到了秋天,正是祁明要去参加院考的时候。
祁家三郎为了备考,早早的就要离家,先去书院里最后苦读一段,临阵磨磨枪。
而在祁明离家时,是全家一起把他送出门的,虽然没人说出期待的话,生怕给他太多压力,但是眼里的期盼做不得假。
弄得祁三郎直冒汗,几乎是一路小跑着离开的。
等送了他后,柳氏又带着两个儿媳妇去庙里祈福,从庙里出来就去了道观,又上香又求签的,美其名曰多求一个没有错,总能有个管用的,弄得方氏一脸无语。
偏偏自家二弟妹也跟着柳氏乱拜,搞得方氏也没了办法,只能跟着来回跪,弄了一堆平安符回来,还撒了不少钱出去,让方氏一回家就觉得胸口疼。
叶娇则是刚回去就拿着求来的平安符,一个个的往祁昀身上带,弄得祁二郎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多,你是要把我弄成许愿树吗?”
可是话虽如此,祁昀还是张开胳膊,任由自家娇娘给他往荷包里塞东西。
叶娇则是抬起眼睛,有些不服气的看他:“娘说有用,那总该是有点用的。”
祁昀惯是不信这些,可是自家娘子发了话,他也不敢说不,便低头亲了亲叶娇的额角,笑着道:“好,娘子总能说得准,你说有用就有用。”
叶娇跟着笑,乐呵呵的把他的荷包给塞满了。
祁昀则是拢着她,准备低头亲一下,却突然被叶娇捂住了嘴。
男人动作一顿,而后就顺着叶娇的眼睛看过去。
便瞧见有个小胖子,正扶着墙站在软榻上,手上拿着一个布老虎,睁着清澈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看。
祁昀一下子就有些亲不下去了,轻咳一声,装作一本正经的直起腰,声音压低:“旭宝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早就在了,你没瞧见吗?”叶娇说着话就松开了他,走过去侧身坐到了软榻上。
而刚会走路的旭宝立刻就笑开了,扔了布老虎,晃晃悠悠的走向叶娇,中间平地摔了一下既不闹也不叫,左右软榻上摔摔也不疼,又爬起来,笑呵呵的走向叶娇,而后直接扑到了叶娇怀里,咯咯咯的笑。
这笑声格外有传染力,叶娇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在旭宝的脑门儿上落了个响亮的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