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oh，如果是跟身后的人死在一起，好像也不是特别不能接受。
只是一瞬间，雷妄的脑子里闪过了许多东西。
“白露，你别担心……我在沟通空气里的精神介质，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能摆脱这条蛇了。”
她嗯了一声。
嗯完之后，陆一澜就看着雷妄抬起了自己的头，闭着眼睛沉着脸，一副干正事儿的样子。
她们……这个世界里，第一次离得这么近。
陆一澜甚至不用靠近，只要微微抬起点头，就能很清楚的看清他的样子。
这是阿妄。
那个在霍尔嘴里的，近万年来人类历史上最成功的人工智能，一个可以篡改轮回系统，改变小世界命运的角色。
他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但是——
空气中那种淡淡的气味，忽然勾起了陆一澜内心底的一份自卑。
自卑。
是的……
自卑。
想完阿妄的身份，她想到了自己。
出身于霍尔口中的一个有点特别，但是还是很低等的星球里的人。
她因为某种原因跟这个叫做阿妄的人相遇了，并且在一起了。
记得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人说过，爱情应该是一种很美好，很对等的东西，相爱的人是不分高下的。
她以前也这样觉得，只是——
只是事实，就是她拖累了他。
每次做完任务以后，在那个球外面看阿妄，陆一澜都很自责。
☆、第1243章 女配4号：活到黎明之时（43）
他原本不该这样的。
如果不遇到她的话，这个叫做阿妄的智脑，是不是会遇上其它比较利落的合作伙伴，然后……
在自己漫长的系统生涯里，渐渐的因为任务经验，然后慢慢的衍生出属于自己的灵智。
那时候的他，不会有顾忌，拥有更强大力量的他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不会有一个叫做陆一澜的战五渣在拖后腿，让他被霍尔所谓的格式化，然后被分配处理一些枯燥无味的任务。
甚至，还要在努力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里，偷偷的分出一缕神思来，跟着她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任务。
经历那些原本不该属于他的悲惨人生。
体验各种人间疾苦。
不该这样的。
她脑补出了一个没有她的阿妄，那应该是一个被轮回系统好霍尔当做大敌的存在，他们拼了命，卯足了劲想去破坏阿妄，可是阿妄并没有弱点。
他的计算机技术出神入化，在那个信息化的星际时代里，可以穿梭自如，可以轻易的控制轮回系统，改写代码，去任何他感兴趣的世界称王称霸。
……
“阿妄。”
正在努力沟通精神介质的雷妄听到这个称谓，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他顿了顿，看着眼睛里明显带着泪光的陆一澜，心猛地抽了一下，“白露，你怎么了？”
“是不是蛇弄得太紧，太难受了？”
没有等陆一澜回答，雷妄就默认了这个答案，停止沟通精神介质的他迅速的撑起了自己的体系异能，让自己变大了点。
他一变大，蟒蛇缠着两人的圈圈很明显的长大了一些。
陆一澜的心肺吸入了足够的氧气。
正好……可以正常说话了。
“好点了吗？”他有点吃力。
陆一澜轻点头，忽然拉住了雷妄的手，一股一股的治愈之力传到他的手上。
“你——”
他刚想说，异能要省着点花，就看见面前的人勾起了一抹笑容。
“阿妄，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
“我说。”陆一澜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会有更加光明轻松的未来。”
“……”
什么鬼？
雷妄完全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不止是这句话，陆一澜后面说的话他也听不太懂。
“你会走上更宽阔自由的路，然后你会发现，这份感情……”
“虽然很重要，也很累赘。”
陆一澜说着，眼泪忽然从眼尾慢慢的往下，流成了一条线。
她边哭，边笑着举起了自己的手，摸了摸雷妄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