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选手表现出来没表现出来的,都很谨慎,这样一来,知道其他人和自己一样紧张,多少会有点心理安慰。
但,唯有Z省的马赛克是个例外,她戴着个头套,大家也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她稳稳站在那里,手指间也没什么小动作,平静得就好像胜券在握一样。
大家压根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表情,到底紧不紧张,总之这样一搞,看不到钟悠悠的反应,弄得其他五个选手更加紧张了——
该死!早知道他们也弄个头套戴戴了!
此时此刻,闪光灯下,几百个摄像头对着他们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拍,所有看直播的人,十九班的人,明德的人,职高的人,全国各地的观众,也全都是紧张地注视着屏幕上的倒计时。
十、九——
……
三、二、一——
主持人开始宣布规则了!
第二轮擂台赛和第一轮不同的地方在于,第一轮是靠规定时间内抢答题目的题量来累计分数,分数前排脱颖而出。题目相对来说比第二轮难度稍弱。
第二轮却是只给十分钟,在十分钟内大屏幕上会显示三道题,分成三个难度,低档难度是这群即便已经走到了全国复赛、已经意味着智商超群的选手们也很难解开的,而最高档难度则更是能解开的人寥寥无几,即便能解开,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几乎不可能。
规则是几个选手任选其中一道,只要解开便算过关。但是,过关了却并不一定能进入决赛。
什么意思呢?若队伍里面有任何一个人解开了最难的题,那么其他人即便解开了其中一道简单的,也算作淘汰。
这可以说是一种新型的囚徒困境了。
倘若所有选手的好胜心都没有那么强,互相约定着,全都去解答最简单的那道题,那么,所有人都可以过关,都可以进入决赛。
可是现在就在于,倘若只要有一个人会去解答那道最难的题,并且还解开了,那么其他解答了简单的题的人,也是死路一条。
毕竟是档综艺,会制造一些噱头,考察选手的人性。
其他组是不知道,但是这组的六个人几乎都第一时间觉得,那个戴浣熊头套的凶残狼人,肯定会去解答那道最难的题——妈哒没看见她眼睛都亮了吗?别问他们怎么看到她眼睛的,就是在最难的那道题出现在大屏幕上时,她显而易见地振奋起来了。
该死,该死,这样的话,他们即便是把最简单的那道解答出来了,也没有什么用,一旦Z省第一的那个狼人把最难的那道解答出来了,他们全都会给她陪跑!
——所以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痛定思痛,破釜沉舟去选择那道最难的。
那巧兰更不必说了,她要和钟悠悠一较高下,便不允许自己输,所以肯定是去做最难的那道。
主持人见这组明显比其他组紧张,而且居然还都不约而同地选了最难的那道,还调侃道:“不愧是最优秀的一组啊,直接全都选择最难的了吗?有志气!”
除了钟悠悠和那巧兰以外的四个人:“…………”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没看出来他们是被逼的吗?没看出来他们是被拽着强跑的吗?
……
沙漏一直在往下掉,气氛紧张无比。
那巧兰整个人都绷得十分紧,每隔一两分钟就抬头看钟悠悠一眼,脑子里飞快地计算,手底下也飞快地写着公式。
这道题涉及现代分析,里面的相对论绝对论会弄得人头晕目眩,还有各种复杂的微积分倒换计算,但幸好那巧兰准备还算充足,若是再给她一点时间,她能把这道题理得透透彻彻。不过现在只有十分钟,她也能解答出来。
她快速地计算着,心脏砰砰直跳,有些激动的觉得,自己距离胜利不远了。
试问,在场的除了她,还有谁能在十分钟内解答出这道题?
即便那个Z省的浣熊头套名不虚传,也能解答出来,那么便算作和她平手,到时候两人一同进入全国决赛,她也不算输!
这边其他四个人却是卡的卡,脑子嗡嗡响的嗡嗡响。
毕竟这种知识性竞赛非常考验人的综合素质,稍微简单点的题还能在这么多观众面前迎刃而解,这种非常复杂难度非常大的题,多给他们一点时间,在绝对安静的情况下,他们还有做出来的机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