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打灯打到很晚,不困到睁不开眼绝不肯睡。宁可白天补眠,也绝不晚上早睡。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织梦大师的意志绝不会因为她的恐惧而转移。
就在她这对儿子各种苦口婆心,无限洗脑儿子好、过日子人家不能没有男丁继承香火等等,念叨到倦极而眠后。
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个古色古香的庭院,雕梁画栋的特别好看又气派,就好像古代官员的府邸般。
只……
这院子静悄悄的没有点儿人声,院子也像是蒙了层灰似的。连那园子里的花,都死气沉沉的透着股子不鲜活。
看得许来娣心里一突,忍不住拽了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老头子胳膊:“这,这是哪儿啊,怎么看着阴沉沉的?”
“放肆!私自对长辈宅邸品头论足,宁许氏,这就是你的教养?”
一道威严又嫌弃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许来娣就看到个穿着清朝官服的瘦削身影飘到了眼前。
是的,飘!
那脚底下的朝靴离地还有半尺高那种。
又双叒叕地见鬼了?
许来娣瑟瑟发抖,一股熟悉的湿热从裆部传来,空气中又散发出一股子淡淡的骚味。
穿清朝官服的瘦削中年鬼影狠狠拧眉,无限嫌弃:“迎如此蠢妇进门,实乃我宁氏不幸!若不想大好宁氏在你们手中断绝,栓柱当好好教妻。
切不可继续由着这蠢妇胡作非为!
若非念在她为我宁氏孕育七女一子又已无所归,如此蠢妇定当休之……”
“休?”涉及到切身利益的时候,许来娣都忘了怕。只跳脚指着古装鬼大骂:“老娘十七岁嫁进宁家,一辈子可以说劳苦功高。你算哪根葱哪根蒜,张口闭口的就怂恿我老头子休妻?”
作者有话要说:
李金兰贼笑:“亲家母,听说你又偷偷晒被子了?是不是……”
许来娣紧张脸,否认三连:“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都是蠢作者的锅!”
作者挑眉:“哟,敢甩锅给我?宁许氏,你就说你是不是想常常晒被子?”
第8章
“我算哪根葱?”古装鬼影冷笑着冲西南方向拱手:“吾乃盛京五龙山宁家村宁致远,表字子宁。大清雍正七年进士,官拜一品……”
盛京五龙山宁家村,宁致远,雍正年进士,曾官拜一品。这几个关键词就好像是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宁栓柱尘封已久的记忆。
解放前,他家可不就祖居沈阳五龙山?
而这位致远公,正是数百年来,他们这一支最最优秀的人才,没有之一!
小时候他都不止一次被爹带去祠堂,给他看这位老祖宗的画像,讲他的生平事迹。更无数次被老爹摸着发顶期许,继承祖宗遗志,将宁家发扬光大。
后来逃荒到这三和村,他们家还带着这位的画像和那本泛黄的家谱呢!
也就是前几年风声实在太紧,妈怕因为点子死物碍了活人的安危。这才悄悄把东西给填了灶坑,瞒了自家出身来历,只说是千里逃荒为糊口的八辈贫农。
幼年的偶像老祖宗近在眼前,宁栓柱这个多少辈儿的玄孙哪里还敢造次?
赶紧的左右手同时使力,双膝一弯,拉着老婆子和臭小子齐齐跪在地上:“老祖宗在上,宁家第十七代玄孙宁栓柱携妻子给您磕头。乡下蠢妇无知,冒犯之处,还请老祖宗海涵。”
“哼!”古装鬼影冷哼:“只是蠢妇无知?我看分明是你管教不利!得陇望蜀,贪心不足。已有两个聪明伶俐孙女尤不知足,以家翁身份对儿媳多番留难,宁可触犯国法威严也要超生求男丁。岂不知这子孙是否出众优秀不取决于男女,而取决于后天辅导教养?”
“老祖宗教训的是,可……”宁栓柱为难道:“可宁家自孙儿以上已经七代单传,孙子再是不孝,也不敢让这满门香火在我眼前断绝啊!”
“迂腐!”古装鬼影冷哼,抬腿一脚把宁栓柱踢成了滚地葫芦,骨碌碌当时就滚出了七八米远。吓得宁传根连滚带爬地往他跟前奔,就怕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再摔出个啥好歹来。
而许来娣则是分分钟拿出乡间泼妇的凶悍来,掐腰跳脚地对上了这个老伴儿口中的老祖宗。
“呸!叫你声老祖宗,不过是尊重你辈分高。还真以为自己能管得了后辈儿孙的一切了是吧?一辈不管一辈事儿知道不?更何况你这都隔了十六七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