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拍即合,又确定了一下兰一堂的地址,就散了。
等十三娘他们回了兰一堂,刘老实夫妻已经收拾好了屋子,大家又安慰了他们几句也没有多留,便坐着马车往葛藟院赶,因为老高传来话了——铁毅带着消息回来了!
回去的路上,猴子赶车,兰妮和十三娘带着心儿六味坐在马车上,朱一宇和老高在车外骑马。
兰妮软趴趴的趴在车内的小几子上:“从出门到现在不过大半天,我怎么感觉过了好久一样,哎呀腰酸背疼的!”
十三娘也感觉有点累,但是明显是心累,看着软趴趴的兰妮还有靠着门框都快睡着了的六味心儿,十三娘觉得自己的体力应该在这个时代还算不错的了?
“你俩别睡了,一会真睡找了,别一不小心翻下车去。”十三娘拍了拍坐在门口的两个小姑娘。
又伸手给兰妮捏了捏肩膀,“你啊,缺乏锻炼!回头和你哥练八段锦去吧,我上次在小花园看到他在练了。”
兰妮朝要过来给她按摩的六味和心儿摆了摆手,在十三娘手下舒服的直哼哼,“哎你俩好好坐着吧,别过来了,一直帮着搬家,也不松快。十三娘姐姐你快别提那个,我静不下心来!看我哥练我都急得慌!有那功夫我还不如偷偷跑几圈呢!”
“那有什么不行的,你下次叫上我,咱俩一起跑,或者快走也成啊!我还带着男装呢,正好用上。”十三娘一听兰妮的话也提起了兴趣。
正高兴得兰妮被十三娘捏到了痒痒肉,笑着抱着十三娘胳膊就滚做了一团。
朱一宇听着车内隐隐约约的传出来两个女孩的笑声,嘴角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提了起来。
这边朱一宇他们在路上走着,翟林那边也没闲着。
翟林和朱一宇他们分手之后,径直回了官署,七转八转到了外院边上一个独立的小院子。
院子不大,只有三间屋子,一间东屋是翟林的屋子,一间正房住的是翟林的父亲翟鸿飞,此时翟林去的是临时充作书房的西屋。
翟林站在西屋门口轻轻叩了三下门,里面传来了个低沉的男声,“进来吧。”翟林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正值下午,书房里一室的阳光,暖融融的。一个穿着粗布长袍,留着一丛山羊胡的男子就坐在桌子,前正拿着几张纸再看。
听到翟林进来了,那个男子这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一抬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接朝翟林看了过来。这个人细长脸,脸颊微凹,感觉有些干瘪的样子,显得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唯有一双眼睛黑又亮,像是两盏灯,这才不让人觉得过于暮气。这个人就是翟林的父亲,游击将军博穆尔的军师翟鸿飞。
“回来啦。是那个兰一堂的人来找你了?”
翟林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是啊,因为上次在城外拦住县令告状那个汉子来的。上次我回来不是和您说他家里人找到了么。这次啊仇人也找到了,都在清苑县城呢。可热闹了……”
翟林又把中午朱一宇说的向父亲转述了一遍。
“这么说,这里面又有县衙秦衙役的事儿?这个人倒是哪儿都有他!”翟鸿飞明显抓住了刘老实这事儿里的关键词。
翟林还没反应过来,“是啊,那两个歹人就是来投奔秦衙役的。”
刚说完他反映过来了,父亲刚才说的是又,他知道父亲最近在查些什么,也来了兴致,“爹,他还有什么事儿?”
翟鸿飞用手敲了敲桌面上的纸,“将军不是在查这清苑县军粮以次充好的事儿么,里面就有这位的影子,不过他动的不是咱们虎啸的东西,之地方守军的。”
“而且……”翟鸿飞一直有一下没一下在敲击桌面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纂成了拳。
“而且,六年前他是看守太原阳曲县城门的守门兵,也是当年少有的死里逃生,跑出来的人!”
本来有些吊儿郎当的翟林一听这个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那还等什么!把他抓来问问!”
翟鸿飞站起来把翟林按回了椅子,还伸手给他倒了杯热茶,放入了儿子已经有些颤抖的手里。
“咱们来的那天下午,我在街上看到他和衙门的人打招呼,恍惚觉得这人脸熟,已经派人去查了,他应该是畏战潜逃来了这个清苑县。当年的事和他关系不大,但是他也有责任!这次数罪并罚,饶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