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您最聪明了,咱能先躲开吗?小心别伤到脚。”
至于明白了什么,大概只有苏念狸自己知道。
小女孩长大成人并没有固定的步骤和标准,但第一步几乎是相同的,她们大多首先明白家人和爱人的不同,不仅仅是称谓上的,还包括很多实质性的内容。以往苏念狸只知道“哥哥”和“老公”是对男人的不同称谓,但具体不同在哪里,她也不甚明白,只是影影绰绰知道有这回事。所以她敢说“长大了嫁给哥哥”这种话;从今以后,她大概不敢再乱说了。
赵川洲要是知道自己被苏念狸划到了“不能嫁”的行列里,不知道是喜是忧啊。
十三岁的生日对苏念狸而言很有纪念意义,她长大一岁,明白了只有夫妻间才能做的那种事,从来纯白无瑕的纸上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抹桃花绯红,是成长也是丢失。
篝火晚会正式开始,大家先躲在蒙古包里吃肉喝酒,再次恭祝苏念狸生日快乐,等烟花燃烧着飞上夜空,篝火热烈冲天时,一群人又挤着跑出蒙古包,手拉手在结着冰雪的草地上转圈跳舞。
苏念狸左边是赵川洲,右边是黄莺,两个人一左一右牵着她跳舞,早把她小小的心事跳飞了。
赵川洲酒量不行,被人多灌了两杯便开始上头,但他自认为没醉,唱着跳着特别有精神头。
烟花不停在夜空绽放,绚烂至极,大家跳累了便仰头看烟花,和着悠扬的乐曲,享受同一种喧闹过后的平静。
王莉向来大手笔,一场烟花秀足足持续一个小时,可把农庄老板急坏了,恐怕城管过来抓人。老板大概高估了他这农庄的地理位置,城管真没闲工夫跑来遛弯。
晚上十点,玩累的孩子们都回安排好的房间休息了,只有和赵川洲相熟的七八个人不肯睡,还躲在蒙古包里继续逗趣。
黄莺坚持不住回了房间,苏念狸一直记着赵川洲的话,乖乖跟在他身边不走。
酒劲上头的少年们嚷嚷着玩真心话大冒险,苏念狸靠在赵川洲身上打盹,看他们拿一个空酒瓶子转来转去。
忽然瓶子停在赵川洲面前,他眯着醉眼一看,勾起唇角露出魅惑的笑:“哪个孙子转的?”
一个男生举了手,是赵川洲班上的同学。他瞄了眼秦雅茉,计上心头,抱着不怕死的精神问赵川洲:“洲哥,我有个问题,你如果不回答就必须大冒险!”
“问。”赵川洲看苏念狸头一歪一歪的,怕她难受,把她的头轻轻靠到他腿上。
“我的问题是……你第一次遗精时几岁?”
“操!这个绝了!”
“好不要脸啊你!哈哈哈哈!”
笑骂声此起彼伏,除了睡着的苏念狸,在场唯一清醒的女性秦雅茉配合地低头不语,很是羞涩的样子。
赵川洲生平最爱面子,当然不会回答这种狗屁问题,选择大冒险。
男生就知道会这样,边坏笑边伸手指向秦雅茉:“我的要求是,洲哥和雅茉姐接吻五秒钟!”
徐悍腾地站起来,恶狠狠跟个阎王似的瞪着男生。
秦雅茉也很吃惊,她没想到还有这种福利,不禁又是期待又是难堪地看向赵川洲。
金达和马小贺对视一眼,都知道那男生死定了。
当事人赵川洲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把他和秦雅茉凑一对,冷呵呵一笑:“我要是不呢。”
男生不知死活:“不行,反正你必须亲,在场只有雅茉姐一个女生,你该不会想亲男生吧!”
大家哄笑,不禁意味深长地看赵川洲。
秦雅茉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徐悍在她身边,但这是游戏规则,不是她的错。
“必须亲是吧。”赵川洲动动脖子,迎着众人或兴奋或嫉妒或警告的目光说:“这里可不止她一个女生哦。”
说完,他轻轻撩开苏念狸的碎发,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一口,柔软的触觉让他失神一秒,随后十分自然地摊摊手:“我亲我妹妹没错吧?”
谁敢说有错?男生偃旗息鼓,不怎么期待看赵川洲亲妹妹五秒钟,于是闹剧结束。
赵川洲捏捏额头,心想自己心跳这么快,该不会酒精中毒了吧。
众人散场,徐悍临走时在他后背打了一拳,赵川洲朝他竖中指,兄弟两个心有灵犀地同时骂对方:“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