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媛回头看着俱乐部的大门,再一次凝视大门上方的“超级老人”字样,不由笑出了声:“香香,这里面好有意思啊!我刚刚还看到一个老人家用电脑黑了他孙子的电脑,窃取游戏账户诶!”
“是啊。”松凌香唇角含了一抹小小的笑,有些真情实意。这一刻,松凌香好像从死气沉沉中活了过来,孟媛看过去,只觉得心脏微动,不自觉嗓子痒了起来。他压制住咳嗽,目光不断追寻松凌香,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随后松凌香带着孟媛走了玲珑街许多地方,权当散心。到了天擦黑的时候,两人回到松家大院,吃过晚饭,等天黑。
夜幕静悄悄的,像一只雌伏的凶兽。空气有些闷热,静谧让人心更加烦躁。
松凌香仰头看着乌云密布,估测了时间,回头看向静坐的孟媛,道:“该走了,去祠堂。”
孟媛站起来,理了理有些皱起的蓬蓬裙,脸上带着一贯干净的微笑,在漆黑闷热的夏夜显得岁月静好。松凌香目光转向门边的油纸伞,思量片刻便带上了。
第21章
轰隆、轰隆!云层相互摩擦,爆发出惊雷,雨还没落下来,空气的水汽似乎凝住了,愈发闷热。
两人走到松家祠堂,孟媛扭头看向一边的漆黑巷弄,不知为何,心尖一颤。于是他又看向松凌香,看见她抿紧的嘴唇与柔和的的下颚骨轮廓,心稍定,却仍忍不住朝右边的巷弄口看去,仿佛里面正站着一个人,双目阴森森地盯着自己。松凌香似有所觉,朝巷弄口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些什么。她将油纸伞放在孟媛手中,率先走进祠堂大院,鼻尖飘着上回闻到的女儿香,不出所料,应该陆羡清现身了。
孟媛跟着松凌香的步子,忽觉背后一寒,同时,一股灼热的气流从手上的油纸伞迸发,抵御那股寒气。孟媛还有些愣,抬头一看,见松凌香拧着眉直视自己身后。他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你平日里要当心。本来容纳百鬼的身躯在生活中就有些打眼,现在走在我身边,多得是鬼怪盯着。”松凌香叮嘱他,转个身走向祠堂里面。
水袖漫舞,女子轻灵的身姿在祠堂中心打着转。灵台上的蜡烛被点燃,梳妆镜倒是没了。
松凌香抱臂斜靠着大门,观赏陆羡清的身段。听她唱戏文,是一唱三叹,余音绕梁。陆羡清止了戏,回头目光炯炯有神,正看向松凌香。
掂量片刻,松凌香开口:“曾祖母,晚辈来叨扰了。”说着,站直了身体,显得态度端正。
云层又擦响惊雷,映衬着陆羡清苍白的脸。
凉风穿堂。
孟媛握紧白玉净瓶吊坠,动作缓慢地拆下来。他面露微笑,说:“这个净瓶吊坠相传是观音传下的宝物,渡世间亡魂,与奈何桥相通。我本身是容器,但若是度化亡魂,还得往净瓶里住。昨天特意打电话询问世华叔叔的。”说完,乖巧地看向松凌香。
陆羡清没听太多,她只是淡淡颔首,目视松凌香。她年纪轻轻就逝世,不知怎么与子孙交谈,生前不少人说她清高孤傲,脾气古怪,如今见了曾孙女,回想两人前天的对话,她将目光收回。做了鬼,脾气更加阴晴不定。于是便化作一抹青烟,钻到净瓶里。
松凌香环视了祠堂一眼,带着内心的深深膈应感,关上房门。听到净瓶里传出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
“以前我的脾气会好一点。”
松凌香不置可否。
豆大的雨滴凶狠狠地砸在地上,草木被狂风吹斜了,轰隆轰隆的雷声不断。黑夜中,庭院时不时惨白一片。
夏天轰轰烈烈地登场了。
孟媛撑起油纸伞,拉过松凌香。伞很小,狂风骤雨挡不住。松凌香轻飘飘地看了眼孟媛,拂开他撑起的伞,径直走入雨里。孟媛愣愣,追赶上去,却不在为松凌香撑伞。
他每每面对松凌香,就只执行一条准则:乖巧。
走出祠堂的院子,左边的巷子里传来女子的呻·吟声。轰隆一声,惊雷炸响,照亮了巷子。孟媛朝巷子里看去。一双阴鸷的眼睛死命盯住孟媛。
那人目光定在孟媛与松凌香身上,表情有些微的扭曲与痛快。他压着一个女人,在肮脏的泥地上动作。
松凌香拽过孟媛,迅疾地穿走。雨势很大,松凌香冷淡的声音飘来:“那是松家的暗人,正在交·媾。”
近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