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后……”
“父皇……”鱼安低喃一声,望着扒着自己的手松了下去,余温尚存,房间安静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她反握住那僵硬了的手掌,似是不敢相信,那个为她遮天避雨带她回家的人,怎么一转眼就走了呢?
“父皇,你醒醒,你话还没说完呢,你说你看安儿哭,你就舍不得走了,你回来啊,安儿难受,哭得很难受,你和娘怎么都可以这么过分,是安儿哪里做的不好吗?你们要离开安儿,父皇,父皇——”
福顺在屋外听着鱼安撕心的哭喊,老泪纵横,他抖着双手,望向外面等着消息的人。
“皇上驾崩了——”
“皇上驾崩了——”
皇室的丧钟敲起。
声响一遍一遍击打在心头,鱼安慢慢止声,低着脑袋站了起来,将风骨扇小心翼翼地收好。
“大公主。”福顺脸上还挂着泪,他见鱼安不肯走,想劝慰几句,毕竟现在形势不同。
“本宫……知晓。”
话落就有侍卫匆忙跑来。
“福顺公公,皇上驾崩消息传出,祝国公和两个小皇子带兵过来了!称让皇子登基,就在宫外围堵,晏王和钟离王不在,情势不容乐观。”
果然不出所料!
鱼安眼底一冷,扫了这冰凉凉的宫殿,祝国公真是好样的!
两个年幼的弟弟被要挟在他手中,无论哪一个都只会成为国公的傀儡皇帝,权利只会挪移,他可是想一手遮天,往后再推翻景黎!
怎可如他心意?
就算京城没有晏觉书和钟离童,她也不可能让这人有机可乘。
“你,现在找破晓将军来见本宫。”鱼安望向那个前来禀报的侍卫。
“喏。”
“殿下,没有虎符,无法号令将领啊。”福顺焦急,“那虎符还在钟离王身上呢。”
虎符?鱼安眸色一沉,她好像身上带着的就是那玩意,难怪破晓他们会这么听从她的号令。
……
鱼安瞥向墙上挂着的一把剑,动作迅猛一把抽出,刀光一闪架在了福顺的脖颈上。
“殿……下,您这是作甚?”福顺瞪大眼睛斜视着自己脖颈上的利剑,腿吓得曲了起来。
“福顺公公,你可否告知本宫,祝国公怎会如此之快得到父皇驾崩的消息?或者说,宫门封锁消息,有奸细藏在其中。”鱼安说着又逼近了一步,浑身冒着杀气,“方才本宫进来没有见到你,父皇一去,你喉咙扯得是最大声的。你现在的种种反应,都是明白父皇意愿的,也是了解现在情况的,可是你却把消息这么快透露出去,让祝国公逮了本宫的漏子!”
“大公主……”
“说!为何!”
“大公主!”富顺猛地跪下,“求公主原谅,老奴……老奴的家人被控制住了,老奴不得不顺着祝国公的意愿啊!”
“呵。”鱼安露出复杂的表情,将剑收回,冲门外唤道:“来人,把福顺带下去,等本宫发落再做处理。”
望着被拖下去的人,鱼安也狠不下心真把福顺怎么了。都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可是若不是她认识破晓又加上虎符在手,就福顺这么背叛,她今日就会死在这座殿里。
突然想到父皇那时指的地方,鱼安匆忙回身望去,是有一幅画!她提着剑走到画前,后面有东西吗?
鱼安将画卷掀开,只看见那上面有个拇指宽两扎长的凹槽,觉着形状有些眼熟。
尤其是末端,独特复杂的细节,鱼安脑袋里猛地撞入“风骨扇”三字,她拿出才收好的扇子,将它对准凹槽放置其中,大小刚刚好!
只见眼前的一块方形墙面翻转,露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鱼安小心翼翼取了下来,心里没底便快速打开。
玉玺……
竟是玉玺!
刚吞下的泪水又涌出来了,鱼安回头看向那床上的人,他真的是将她未来的路安排地妥妥当当。竟是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轻易给了她。
*
已是夜幕降临,鱼安吩咐破晓带兵守住宫门。吃准了祝国公不敢对两个弟弟怎么样,所以干脆把以多欺少,让敌方不敢作为。
祝国公要的也只是在宫外“大义凛然”地嚷嚷,就想百姓向着他,景黎不能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