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事耍什么小性子?之前觉得你是个没架子的公主,奈何不曾想,今日一见,竟比三公主还任性。”
这话一落,鱼安微张着小嘴,红着眼眶望着钟离童,迟疑道:“你……说什么!”
说实话,钟离童说完就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心里一急,就说出这般的话来。
“不……”
“钟离童你滚!”鱼安气疯了,一把推开钟离童,“本宫就是任性,随时随地耍小性子,是没你家甄儿品性好,你若开心,你若喜欢,现在本宫就请示取消了这婚事!反正当时只是为了出宫与你商议这事才同意这婚事的。”
钟离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任由鱼安推,但怕她刚好的手疼,顺势一把握住她的小臂。而姑娘只觉得自己被控制住,挣扎地愈发厉害。钟离童奈何不了她,只好一把抱住鱼安,把她按在胸口。
“鱼安你怎么了?”
终于,钟离童问出了这句话,接下来就觉得胸口湿热。
鱼安闷声不说话,只是渐渐安分下来,在他怀里哭着。
小余揪心上前,“世子殿下方才做了什么,真当不知道吗?”
钟离童被问到了,做了什么?他方才只和谢宁甄说明白啊……
莫不是……
“殿下都看见了。”小余垂头道。
钟离童眯了眯眼,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妥啊。
“母亲曾说过,男人这辈子只会送心爱的人发叉……”鱼安在他怀中闷声道,温热的气息撒在钟离童的胸口,不免加重臂力,将鱼安多抱紧一分。
“送发叉许诺对方正妻之位。”鱼安抬头对上钟离童深邃的双目,“你送了宁甄,还抱了她,本宫见你们情投意合……”
“没有。”钟离童打断了鱼安的猜疑,“臣不懂这些,只是街边随意买个小发叉向三公主致歉,虽然之后抱了,但臣推开并让三公主彻底死心了。殿下应当只看见前面一部分,并没有瞧见全过程。”
鱼安大脑释然了可心还是止不住的疼,她真的好介意的。
“至于……正妻之位。”钟离童顿了顿,松开了鱼安,从怀中拿出一个轻薄的木盒子,温柔地看向她,“巧的很,今天想给你的就是发钗。黎妃娘娘当年说的这般话,那拿母亲亲自雕饰的发钗许诺你,你可愿意做我钟离童的妻?”
鱼安有些迟疑地接过木盒,低声问道:“可以打开吗?”
钟离童点点头,“你应该会喜欢的。”
其实,钟离王妃雕刻的发钗,在鱼安看来是如此的珍贵,无论什么模样的。
盒子被轻轻地打开,鱼安眼前一亮。
发叉上面是条银尾鱼,这尾颇像凤尾,鱼身以蓝色宝珠细细点缀的,眼睛部分镶着蓝色玛瑙。
做工十分精细,鱼安一看就心生欢喜。
见鱼安露出了笑容,钟离童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若喜欢便好。
晚风吹得叶子哗哗地作响,不少叶子随之坠落,擦出沙沙的声响。
五十米开处的一棵高树,晏觉书就卧在树杈上,以手作枕斜眼看着这一幕,见到那边有了尾声,双眼才合上,翻了个身背对着那一幕。
说好不管了呢……
还是来了。
晚宴即将开始。
鱼安先到自己寝殿里换装,小余帮她把脏掉的衣服脱掉,换上鹅黄色的宫装。
鱼安一拍脑袋,忘了和钟离童说正经事了,只好等宴会结束了。
望着那盒发钗,鱼安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起来放到风骨扇身旁。
手指擦过扇子,鱼安一时又迷茫了。
母亲的话来来回回回荡在她的脑海,可是每一次回想都有不同的想法,她也是越来越矛盾了。
晚宴开始前奏起了音乐,鱼安知道该往那边走了。
可是,总有人会来堵心。
快到场地的时候,谢宁甄正款款地向她走来,笑脸盈盈,“姐姐。”
“嗯。”鱼安轻轻应了下。
谢宁甄娇嫩的脸蛋露出可爱的笑容,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发钗,“昨日,姐姐见笑了,甄儿有点出丑了。”
鱼安随着谢宁甄的动作抬眼看去,那根发钗可不是钟离童给的那根嘛!
虽说有点刺眼,但鱼安勾唇一笑,配合着问道:“甄儿这发钗真好看呢,姐姐之前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