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龄,冷吗?这大冷天的,你还跑过来看我。”初七紧紧地握住邓九龄的双手,亦是冰凉如雪。
“没事,我又不是普通人,不怕冻的。”邓九龄微微一笑,坐在了初七旁边的圆凳上,“对了,初七,你近日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初七咧嘴一笑,看起来精神了不少,连脸颊也在炉火的烘烤下也有了一丝红晕。
“好多了就好。”
邓九龄面带温和的笑容,心中却恨不得将初七五马分尸。二人浅聊了几句,她原本想将话题引到离火的身上,未曾想初七率先发问,“九龄,离……啊不,无渊他现在还在魔界吗?最近还好吗?我已经许久没听到过他的消息了。”
“其实我已经知道无渊的真实身份了。”邓九龄眉头微蹙,眼睛看向一侧,神色中流露出几分为难。
“你是……如何知道的?”初七神色惊愕。
犹豫了许久,邓九龄才抬头看着初七说道,“初七,很多人都想害他,除了魔界的魔,还有天界的神。我是通过椒华公主知道离火的真实身份的,她在和一位上神做交易。我偷了那位上神允诺给她的魔丹,杀了她。”
“啊?”初七一脸震惊地抓住邓九龄的双手,她眉头紧蹙,慌张问道,“那离火……离火他没事吧?”
听见“离火”二字,晏三抬起眼睑看了初七一眼,表情十分不悦。这几年,初七便是因为他茶不思饭不想,因为他默默地坐在房间内哭泣,因为他独自看着某个地方发呆,因为他久病不愈。原本晏三对这位上神还存在这几分敬畏,如今,他只希望离火与自己的女儿再无瓜葛。
阮四娘将双手放在火焰上,掀了掀眼帘,又放了下去。她一直看着跳动的火焰发呆,并未多做回应。
初一与顾琰只是认真地听着二人的谈话。
“他倒没事,毕竟他是煞神,只是他成日惦念着你,有时候,都不太在乎那想害他的人了。”
“他怎么又是如此!”初七眼眶通红,眉眼中透出一丝愤怒,“那想害他的,是通明火王的,对不对?”
“初七你如何……”邓九龄神色讶异。
“九龄,你带我回魔界找他。”
“这个……可是……”
“不许回去。”晏三激动拍桌,“小七你以后就好好地待在家里,不许再回去找他。上一次,你是不是就是因为去了魔界,身子才一直久病不愈的啊?”
“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是因为……爹爹,求你让我去见见离火吧,我想他,我真的想他。”初七望着晏三,眼泪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
晏三见她那可怜的模样,有些心软。他心疼地看着她,嘴唇微张,想要说话,但是又不能同意她和离火相见。
犹豫了许久,阮四娘最终发话,禁止初七再和离火往来。一来,离火是上神,而初七只是一小仙,要说婚嫁,肯定不易。二来,离火在魔界,初七擅自去,定不安全。三来,自她恋上离火,就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如此说来,二人是非常不合适的。与其看着女儿继续痛苦,不如快刀斩乱麻,让初七趁早忘了他。
初七坚持要与邓九龄离开,阮四娘从房中拿来初七缝制的喜服,正欲将它剪个粉碎。她托着衣服威胁道,“你若要与他相见,我便立刻毁了这喜服!小七,你们不合适,如此下去,你只会越来越痛苦。你是娘亲的宝贝女儿,娘亲不希望看见你这样。”
“可是不见他,我会更加痛苦。娘亲,求你让我去,求你了,就一面。就见一面我就回来了。你们不了解离火,他总以为自己欠那通明火王的。若那人真对他做什么,他不会反抗的。娘亲,求你了,求你了,我真的想见他……”初七差点跪在了地上,辛亏初一扶住了她。
邓九龄眉头紧蹙,一脸心疼地劝道,“初七,要不,就别去了。便是那通明火王要害他,他也是煞神,肯定会有办法化解的。”
“可是……我想见他。我想他。”初七抬头看向邓九龄,涨得通红的眼瞳中,泪光闪烁。见娘亲态度坚决,初七哭得越发厉害,可是不管她如何哭嚎,阮四娘都未动摇分毫。因体内还余有离火的煞气,再加上情绪十分激动,初七最后哭断了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