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在云槿身边,暗卫都被派出去了,秦暄明心里在琢磨怎么应付,但听到夏萤这几句言语,觉得好笑,就回答道:“如此多谢夏姑娘成全了!”夏萤道:“好说好说!”两人这几句对答声若细蚊,连云槿也没听清。
那客商声音洪亮,步伐稳重,秦暄明料定他是个高手,却不知他究竟有何事为难沈乐。
“到柴郡多日,一直想结识沈捕头。沈捕头既亲来会见,何必自称生意人,如果沈捕头愿意结交,像你手里的那几颗珠子,上等货色,你要多少有多少。”
秦暄明上前道:“不知这位爷怎么称呼?在下苏存,是府衙的文书师爷,我们沈捕头年轻气盛,做不得主,凡事得问过我们知府大人才行。”
那客商的目光落到秦暄明身上,他的眼神实在不善,阴鸷得很,云槿低下头去,只听他道:“小师爷生得俊俏,人也风流,既是和沈捕头前来议事的,怎么还带两个姑娘?”
二女身量纤细,站在前面的云槿容颜娟好,绝非男子,明眼人一眼就能识破。秦暄明站到云槿前面笑道:“奉茶的丫头罢了,既是事情还没谈好,让她们下去再奉些茶点上来,我们接着再议。”
“师爷是个识时务的,如此甚好,沈捕头,请吧。”
夏萤知那人绝非善类,拉住沈乐道:“不可再去了,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你斗不过他的!”
她这一句落到了那客商的耳朵里,商人眼神犀利,即便夏萤扮成男装,她一出声,那人就认出她来。
“夏萤—”
夏萤闻声打一哆嗦,除了秦暄明,云槿和沈乐都一惊,这人竟认识夏萤。
“萤儿,别躲了,不就是打碎了一面翡翠屏风,舅舅还能吃了你不成!”
夏萤高声驳道:“什么舅舅?我外祖父只生了我娘一个,我娘又只生了我一个,我可没什么舅舅、兄弟姐妹的!”
众人听明白了,这个人是夏萤继母的兄弟。这客商是夏夫人张氏的兄长张纮,夏萤前几日听到那四个人说什么“舅老爷在西川发了大财”,又说要绑她去和舅老爷的侄子成婚,她很快想到和那几起命案有关的西川珠宝来。张氏兄妹靠夏家的珠宝生意发家,整个都江也只有张纮这个不怕死的敢去西川偷运珠宝回来贩卖。
那四人被沈乐堵在城里,本就打算去投奔张纮。夏萤得知张纮行踪,就告知沈乐,要他想办法审问张纮,哪知那么多好办法不用,沈乐偏偏把自己送上门来。
既见夏萤,张纮已起杀心,对沈乐道:“沈大人,我这外甥女最是顽劣,眼看她的婚期将近,她母亲也管不了她,还是我这个做舅舅的还是带她回都江吧。”
他一摆手,那七八个打手便上来抓夏萤。
(四)惊遇鸣飞
夏萤躲到沈乐后面叫道:“你偏不信我!这下连我也要搭上了,他一准儿是要害死我!”
沈乐道:“你舅舅带你回去成婚。”云槿听出了沈乐话里的酸味,难为他这时还在吃醋,可见心里有夏萤。夏萤着急害怕,以为沈乐不管他,叫道:“你不帮我啊!我宁死不从,你今日要是不帮我,我就……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夏萤转身爬上二楼外沿的栏杆,她态度决绝,摇摇欲坠。沈乐叫道:“危险!快下来!”
“那你帮不帮我?”
张纮道:“快把小姐拉下来!”上来一人去抓夏萤的脚,手还没触到她的鞋子就被人揪住了背心,沈乐一个用力将他摔了出去。夏萤拍手叫好,沈乐道:“下来!”
夏萤见双方打起来了,想跳下来帮忙,心里一急,没站好,跌了一脚,云槿忙去扶她。夏萤顾不得脚踝的痛,催促秦暄明道:“你快去帮帮沈乐,我给你看着小云子!”
云槿点了点头,秦暄明才上前“劝架”。两个人打八个本来就吃亏,何况那些打手都是下手狠毒的,夏萤从衣服里摸出两柄短剑投掷给二人。
那八个人身手了得,似乎是排兵布阵的打法,铜墙铁壁一样将二人围在中间。眼看二人左右受攻,云槿忧心如焚,只恨不能去帮忙。
“暄明,小心啊!“
桌椅摆件都遭了殃,整个茶楼里竟没有别人了,可见张纮他们就是布下网捉沈乐的。张纮拍了拍手,他身后又出来四个打手,卑鄙啊!两人持刀,两人拿着绳子来绑夏萤,夏萤暗叫不好,瘸着脚起身:“快!我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