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夏涨红着脸,“二哥,你少冤枉人。我才没有长虱子。”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自己头发也开始痒起来。
武思兰不认识是林芳夏传给她的,林芳夏非常爱干净,衣服,被子,房间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她想了想,“应该是那件衣服。那衣服那么脏。有虱子也不奇怪。”
林建国有些尴尬,刚想扭头向三妹道歉,就见她把头发也解下来,抓了又抓,“三妹,你怎么了?”
林芳夏痒痒得厉害,“我头上恐怕也有虱子了。”
“这传染咋这么快啊?”林建国也急了。
林炎城从屋里出来,听到三人在外面叫唤,“怎么了?”
林建国忙把事情说了一遍。
林炎城在两人身上各扫了一眼,“有两个法子,一个效果可能不会很好,一个立竿见影。你俩选吧。”
林建国急得直跺脚,“爹,您就别卖关子了,一起说了吧。”
瞅着他这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林炎城抽了抽嘴角,“第一个法子,就是用醋洗,第二个就是直接把头发剃掉,一了百了。”
林芳夏哪舍得减头发,她咬咬牙,“我要用醋洗。”回答完毕后,她愣住了,“可是现在没有本子,没法买醋啊。”
自从吃大锅饭,他们的副食品本子就无效了。只有大队的那个本子才有用。
林炎城从身上掏了两块钱递给林建国,“你去找你张叔,看看能不能用钱买点回来。”
林建国刚要走,武思兰开口,“不用买我的份,我直接剃掉。”
林建国愣住了,瞅着她那头乌黑发亮的长头发,心里竟产生出一种很可惜的肉疼感。他摇了摇头,“大冬天的,你剃成光头,不冻死你才怪。”
武思兰蹙眉,“可是用醋洗效果不怎么好。直接剃掉,多省事啊。至于帽子,没事儿。等我哥回来,我让他给我买一顶。这几天,我就不出去了。”
林芳夏拉了拉她的袖子,“可是一个女孩子剃光头,你不怕别人嘲笑你啊。”
武思兰手握拳闲,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臂膀,“怕什么,敢嘲笑我,那就训练场上见。”
林芳夏彻底无话可说。
林炎城去大队借自行车。
林建国很快提了半坛醋回来,交给林芳夏。
林芳夏立刻烧水洗头发。
林建国还是觉得可惜,“要不你再想想吧。你头发这么好看,全剃了多可惜。”
武思兰以手作梳,歪头瞧了一眼,“没什么可惜的。再好的东西,如果影响我的健康,我留它又有何用。”
林建国看着她的眼神发亮,这样洒脱的姑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林炎城很快回来,把自行车交给林建国,回屋给武思兰拿了一顶他的帽子,“建国,你带思兰去镇上剃头吧。”
武思兰接过帽子,向他道谢。
两人去得很快,回来得也很快。武思兰戴着那顶男士帽,土了许多。
林炎城又让两人换上芳秋的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被子全都洗一遍。末了还叮嘱武思兰,“对了,思兰,从今天开始,你跟芳秋睡一屋吧。可别被芳夏传染了。”
林芳夏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等她头发干了以后,她请武思兰帮她把头发剪短,只到耳朵处。
当天夜里,大队发生一件大事。
大队仓库的粮食被人盗了。负责看守的人说,偷粮食的一共有两个人。一人用调虎离山之计把负责看守的四人依次调开。
另一人从墙头跳进去,三两下就把仓库的锁给打开了。抗了一袋粮食,火速离开。
四人回来后,觉得这事有点蹊跷,打开大门一看,仓库的门居然被撬开了。
林炎城瞅着月上中稍,四处黑漆漆,想要找人这是比登天还难。
他让一组人守在仓库门口,让其他人继续执夜。
林建国不懂,“爹,怎么能算了呢?咱们四处找找,说不定粮食很快就能找回来了。”
林炎城嗔了他一眼,“你怎么能肯定他们不会又使一次调虎离山呢。”
刚刚有人喊‘抓贼’,住在附近的人全被吵醒了,全都聚到这个粮仓,负责巡视的人也都在这边。另外七个粮仓相当于无人看守。只要再用一次刚刚的计策,把看守的四人打晕或是引开,准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