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现在的林建党配不上周文茵。
可真的等周文茵离了婚,林建党按照书中的轨迹当了兵,转业回来成了法官,这两人情况立码对调了。
自己这一插手,好像把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直接给错开了。
不过他不可能真的不插手,林建党许的愿望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一个头婚,一个二婚。有个第三者,一样有瑕疵。
所以他还得拆周文茵这个头婚。可怎么拆呢?干脆先阻止周文茵下乡,让她遇不到那个渣男。
他正在琢磨该怎么做的时候,赵红梅从外面提着个空篮子进来。
潘秀兰忙起身,拉着的手她关切地问,“你家文茵咋样了?劝住了吗?”
赵红梅把空篮子放在门旁,气得直跺脚,眼睛红红的,“婶子,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孩子咋这么犟呢。我回家一问,才知道她已经把名字报上了。”
“啊?”潘秀兰一拍大腿,立刻催她,“那让小周赶紧去学校把名字给划掉啊。孩子不知道深浅,你们两口子也不知道嘛。”
赵红梅见潘婶子跟着一起着急上火,心里暖暖的,忙道,“他去了。刚听到这话,我就催他就去了。”
她找个凳子一屁股坐下,“婶子,你说要是划不掉怎么办?”
潘秀兰用脚面勾了条板凳坐到她旁边,拍了下她的腿,安抚道,“你别瞎担心,那领导也是为人父母的,乡下是什么情况,他们能不知道嘛。还能把咱们孩子往火坑里推?”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林炎城却有种很不详的预感。
第12章
大概过了十分钟,周新民满脸灰败从外面走进来。
潘秀兰和赵红梅忙迎上去,林炎城也眼巴巴地盯着他瞧。
在三个人,六双眼睛的殷切期盼下,周新民无奈摇头,“领导不给划。”
赵红梅脑袋一晕,差点摔倒,周新民忙把媳妇扶住。
赵红梅一把推开他,趴在门旁痛哭流涕。
潘秀兰没有再劝,拍着她的背,跟着她一起难过。现在这种时候,让她痛哭一场总比一直压在心里的好。
正在灶房炒菜的任美莲听到外面哭天抹泪的哀嚎声,吓得差点把刚盛好的菜甩出去,她在围裙上擦了几下手。
出来一看,赵红梅趴在门框上哭得撕心裂肺,“怎么回事?红梅,你哭啥啊?”
周新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任美莲拍着赵红梅,不停安慰她。
潘秀兰拉着周新民的手,“咋回事?领导们也有孩子,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学生跳火坑也不帮着劝劝呢?”
周新民气得咬牙切齿,跺了跺脚,“劝个屁!上面给学校定了指标。每个学校必须出100人。他们名额都不够呢。我去学校的时候,发现他们学校的墙上贴了许多关于上山下乡的标语和海报。那些个孩子懂什么,被老师一口一个高帽夸昏了头。”
林炎城眯了眯眼,这岂不是说周文茵下乡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吗?他这是来晚了?
潘秀兰在边上一个劲儿地骂学校缺德。
林炎城走到周新民边上,拉他到旁边说话,“这位大哥,我说句题外话啊,你们两口子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孩子安排到离家近一点的生产大队。将来你们也能随时去看看她。”
书里,周文茵去的地方不是生产大队而是农场。每天有干不完的活不说,还有人骚扰她。
那个农场的负责人奸污了十几个女知青。直到有个性子烈的女知青不堪受辱,一把火把农场烧个精光,损失惨重。上面来调查,女知青把负责人干的事情全抖落出来,负责人被判流氓罪,直接枪毙。所以说,上山下乡,干活只是其次,最让许多人痛不欲生的是连自身的安全都保证不了。
周新民怔了怔,“红梅,我觉得这位大哥说得对啊。咱们还是早点把孩子安排到临家近的地方。人数这么多,可别到最后连这点要求都办不到。”
赵红梅赌气道,“她都不要我们了,我凭什么还为她劳心劳肺的。我欠她的呀。”
周新民在学校拉下脸面求领导,人家就是不同意。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发,现在见妻子还这么胡搅蛮缠也来气,跺了跺脚,“你现在就犟。等她真的被安排到边疆,我看你还嘴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