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晚也稍稍一顿,说:“在这边家里。我担心你不想过来,就让西安接你到我自己的住处那也是你的。”
“那您还要出门来,多麻烦。如果我过去,方不方便?”索锁问。
施云晚说:“方便。当然方便。告诉西安,让他送你来老树里街。我在家等你……想吃什么?我这就下厨给你做。”
索锁听出她声音里骤然涌出的喜悦,微微一笑,说:“不用麻烦了。我不饿的。等会儿见,妈妈。”
她收了线,告诉沈西安现在去老树里街。沈西安答应着,跟司机讲了目的地。
“大概多久到?”她问。
“最多十分钟。”沈西安答道。
索锁点点头。
才十分钟而已,能做什么好吃的给她呢……真是喜欢的不知道要怎么好了吧?她轻轻叹了口气。从心里来说,她当然并不愿意踏进严家的门槛。可是她想看看母亲的生活状态,这样也好放心些……
她出了会儿神,听到短讯提示音,看一眼内容摘要,是彭因坦问她到底在哪里见面。
她就写了地名给彭因坦。她母亲没说门牌号,所以她也没写。但一会儿彭因坦回复她,说老树里街就严家一户人家,他会过来接她的……
索锁并不想让彭因坦来,但是他这么坚持,她也就不一定拒绝。
等车拐进老树里街,索锁接着灯光留意外头,果不其然,这条短短的小街上,只有一个大门。门前停着的车排的整整齐齐的,井然有序。
她下车时,看到旁边的车子驾驶位上蓝光闪动。
车里有人,她被吓了一跳。
车里的人也发现了她,开车门下来。
索锁站在原地没动,下车的这位瞥了她一眼,回身从车里拎出两个纸袋来。因为距离近,索锁觉得比白天见到他时显得更加高大些。而即便是这金色的路灯光,也没能让他人看起来暖一点。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说:“你好。”
严隙驹也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她走在前。
“施阿姨在家?”严隙驹问。
索锁愣了下,等到沈西安回答说“在的”,才明白过来严隙驹根本就没问她的意思……严隙驹走着走着还是走到她前面去带路了。不过就几步路而已,索锁抬眼打量严家的大门。她还没有形成什么印象,就见大门敞开,她母亲从里面走了出来。索锁看她挽着披肩站在大门口,红漆大门和门内深邃的院落,瞬间将她的身形趁的格外娇小……索锁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心悠悠一颤。要过一会儿,才知道那种感觉,应该是心疼。
她走近几步,开口叫了声“妈妈”,几乎与此同时,她听到严隙驹叫了声“阿姨”。
施云晚对严隙驹微笑道:“说好了回来吃晚饭,怎么这早晚才回来?”
严隙驹,说:“公司临时有事,走不开。这是给您的。”
施云晚将纸袋接了过来,一看,就笑道:“哦,是你爸爸上回说过很喜欢的茶。我替他收好。”
“我爸什么时候回来?”严隙驹问。
“后天下午。”施云晚说。
严隙驹进了大门,便跟施云晚打个招呼,向右转顺长廊走去。施云晚则带着索锁继续往里走。索锁看一眼严隙驹的背影。虽然他同她母亲讲话的态度还是很有礼貌,但这种礼貌并不让人舒服……她再看看母亲,正巧她看过来。
“怎么了?”施云晚也看看那边。此时严隙驹已经沿着长廊跨进了东院。“你跟隙驹认识了?”
“下午见面的时候,打过招呼。他也住在这里?”索锁问。严隙驹这冷漠骄傲还有点跋扈样子的做派,怎么看都不会是个好相处的人……
施云晚轻声说:“不,他不住在这里。但是会经常回来看看奶奶……老太太知道你要来,特地嘱咐我带你过去见她。”
索锁既然来了,就不怕见人,当下点点头。
施云晚见到索锁自然是高兴,问:“不是跟彭因坦一直在一起吗,他去哪里了?”
“他另外有事。”索锁回答。
她看看施云晚。她看出来她有点憔悴,一对眼睛虽然很有神,但看上去下巴似乎都尖了些。
施云晚见索锁只顾看自己,挽起她的手来,说:“来,我们先去见见老太太。然后咱们坐下来慢慢儿聊……”
“您前些日子都在香港么?”索锁随口问道。
施云晚停了一会儿,才含糊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