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疴_作者:归雁栖迟(63)

2019-04-21 归雁栖迟

  刘珂:“哪有的道理?”

  叶沉:“没有让女人赚钱养家的理。”

  刘珂笑:“上次你说我思想封建,自己也没见着与时俱进啊?”

  她说:“咱们情况特殊。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老师没教会你?怎么考上的大学,嗯?”说着,笑容越扩越大,眼里的笑意也愈发明显。

  “你别老笑我。”

  见他脸涨红了,虽知他不是气,而是羞,但她仍故意打趣他:“哟,别不是误打误撞,考的工大吧?”

  刘珂越说越跑题,叶沉又不及当老师的她能言善辩,实在说不过她,索性一赌气,不说了。

  她笑得不行。他这可爱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抱着他狠狠地亲了口。

  刘珂说:“你之前就说,我服侍你不对,给你一个坚强的后盾,怎的又不行了?”

  两人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叶沉:“我不要你来养我。”到底还是自尊心作的祟。

  刘珂哭笑不得:“你让我养,我还养不起呢。”她说,“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困难,我帮你想办法;钱也好,事也好,总不能一个人撑着。懂吗叶沉?”

  叶沉说:“懂。那天我们聊过的。”

  “行,”刘珂拉上羽绒服帽子,遮住了眼睛,“我先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好,安。”

  刘珂坐在里面,头抵着车窗沿,有一阵一阵的震感。实在是困顿,没多久,也将就着睡着了。叶沉看她那么睡,怕她不舒服,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脑袋,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他虽单薄,可肩膀也能借她依偎。

  她动了动,叶沉以为惊扰了她,担心着,她却换了个姿势,继续熟睡。

  叶沉看着她的面孔,一瞬不瞬的。

  她长得好看,没有人可以否认。眼睫毛不长,却翘,此时那双眼阖上,愈发显得睫毛卷翘。她眉毛浅浅细细的,当堪“远山长黛”。她若是睁开眼,瞳孔更漂亮,是近黑色的深棕。笑起来时,眼睛有很细的纹,像画笔勾的一样。

  刘珂没扎头发,青丝披散,一部分搭在他肩头,一部分悬着。

  叶沉抬手,碰了碰她的耳垂,车里开了暖气,她耳朵绯红,微烫,也软得像棉花。

  在刘珂之前,他没对哪个女生如此上心,如今只感叹,女生皮肤怎这样好,绸缎似的。

  车内其他人大部分睡了,有鼾声,有压低的说话声,有引擎的嗡鸣声。世界却好似很阒静。

  刘珂睡得香甜,不知她短暂的梦里,是否撇开了现实生活中的烦扰?叶沉想起了曾经看过的《盗梦空间》,若他会筑梦,定要给她个伊甸园。

  最情坚不移的爱情,也许是百看不厌。

  刘珂醒来,叶沉也在看她。那个在梓乡的夜晚,在她醒来前,他也是不厌其烦地看她,反反复复地用目光描摹她的轮廓,脸,身体。

  她撑起身,坐直了,身高恰巧齐他耳,柔声问:“没睡?”

  “嗯。”

  “怎么一直看我?”

  “嗯。”应完了,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他原因。他说:“你好看。”

  刘珂笑了,轻声叱他:“油嘴滑舌。”

  “你看出了什么吗?”刘珂摸了摸自己的脸,“变老了?还是变丑了?”问过,才觉得紧张。

  叶沉摇摇头。

  都不是。

  我细细地看你眉眼,许久,才敢确定,你是我的劫后余生。

  下车时,刘珂腿已经坐麻了,竟然还得叶沉扶着。相较装了义肢的叶沉,反倒是刘珂更像残疾人。她调侃着这么与他说了,他也笑笑。

  到刘珂家后,两人将就着下了碗面条饱腹,两根青菜,一个荷包蛋,也食得餍足。

  中午,刘珂本该午睡的,可在车上睡了挺长时间,就无法入睡了。

  接了满桶水,倒了氧净粉,刘珂脱了羽绒服,只着红色薄毛衣,挽起袖子,拿着抹布打扫卫生。叶沉也脱了衣服,来帮她忙。

  房子虽不大,但每样东西擦下来,也是一下午了。水都换了两桶。

  打扫完后,两人齐齐瘫倒在沙发上,沉沉地呼气。

  太久没这么动过,浑身筋骨被捶打了遍似的。

  与自己的男人,在午后,一起打扫家里,窗明几净,让她有说不出来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