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宠妻大业_作者:司墨然(250)

  花重锦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努力忍下眼眶中盘旋的眼泪,缓缓地点了点头。

  殿主这才大笑着拍了拍花重锦的肩膀,起身走出了房间。

  花重锦维持着之前扭曲的姿势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直到身子传来酥麻感,花重锦的理智才回笼。花重锦动了动身子,不知何时从窗子洒进来的阳光照在了花重锦右手无名指的戒子上,花重锦眯了眯眼,抬起手,戒指上的花纹繁复而美丽,在阳光下似有生命一般闪动着。

  花重锦忽而一笑,上一次戒指断裂,是因为她遭遇了生命危险,而洒在戒指上的血又是极为大恶属性。陆慕游也曾说过,若是心意相通,这枚戒指可连通他们二人。现在戒指好端端地戴在她手指上,连尘都未曾沾染,那就说明,陆慕游此刻安好。

  倾之,之前是你倾尽全力护住我,现在,轮到我护着你了。

  花重锦翻身下床,酥麻的身体一晃,花重锦“噗通”一声跌倒在地,本着打不死小强的精神,花重锦一骨碌坐起,一边锤着腿一边碎碎念,“装逼遭雷劈啊。”

  待腿麻好一些,花重锦顺手抓过玲珑拿过来的那双鞋,套在脚上,鞋子被熏得发乌,已经看不出来的本来的颜色,花重锦丝毫没有嫌弃,比上受冷伤风,穿双脏鞋算什么。

  花重锦重新打量了一番她所在的屋子,屋子似乎是依树傍枝而建,因为她明显可以看到从窗外伸进来的树枝,尤其是背对着陆家的窗户,压根就没有窗纸,任由树杈伸了进来。而屋子并不是像京城中以泥砖建成的房屋,这间屋子是木屋,而且明显可以看到四周低于中间,有些地方甚至无法直立通过。

  花重锦再伸手摸了摸桌椅,的确不是名贵的材质,而且边角还有倒刺,说明这桌椅乃是临时搬过来的。但耐人寻味的是,窗棂上却是被磨得发亮,地板上涂油桐油,接缝的地方也磨损颇多,还有一处有些发乌,像是被火烤过。

  花重锦席地而坐,屈指敲了敲地板,虽说她算不上学霸,好歹也是看过一些地方志,这间木屋的建筑风格乃是南诏景颇族山官房的结构特征,在她来之前,这里应当没有桌椅床榻,发乌的地方是因为设置了一处火塘,火塘旁边则是卧床铺。

  巫毒殿果然与南诏脱不开关系,花重锦打了个响指,若是下面还有一层用以堆放杂物的楼层,那么就说明她猜对了。

  花重锦站起身,脚步颇为轻快地打开门,连蹦带跳地从山官房下来,回身看了一眼,楼顶上还挂着颗羊头,她估计的果然没毛病。

  花重锦心中盘算着,朝已经烧毁的陆家走去。

  殿主从侧面转了出来,远远地看着花重锦离去的背影,直到花重锦的背影消失在断瓦残垣中。

  “她在房中做了什么?”殿主开口问道。

  玲珑微微躬身,道:“似乎只是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儿,而后便坐在了地上,其他的声音我没听到。”

  殿主眯着眼睛卡了一眼玲珑,没有作声,继续看向了陆家的方向。

  朝廷还没来得及派人过来处理,而陆家又是众人忌惮的地方,即便是烧毁了,依旧没有人敢来围观,这给了花重锦极大的便利,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花重锦就进去了陆家。

  经过这一场大火,陆家设置的阵法似乎也被毁得七七八八,原本看起来大得接天的陆家,似乎也只是占地稍微多一点的庄园罢了。花重锦先是走到昨天见过的之玄阁练武场,练武场上空无一人,昨天聚集的郎君们早已不知去向,花重锦点了点头,她从不怀疑陆慕游麾下众人的忠诚度。

  花重锦清了清嗓子,空气中还是弥漫着细小的烟尘,让她有些不舒服,花重锦努力想着昨夜梦中的场景,向前走着。

  “叛徒杀了国师大人,看来我们国家将要遭受劫难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似乎是官兵们终于到了。

  花重锦连忙跑了几步,躲开官兵。误打误撞间,却发现眼前有些熟悉,断木、廊柱以及昨晚差点砸到她的房梁,与她记忆出入的地方在于,廊柱边没有被烧毁的尸首,反而是断木旁躺着一具被烧焦得快要辨认不出的尸体,尸体上还插着一把剑。

  花重锦单膝跪下,仔细地看着地上的尸首,已经炭化得连男女都分辨不出来,只是脸上的面具可以确认是国师的面具。长剑正正地插在胸口,剑身光滑锃亮,根本不像是被火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