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病历本本,趁人少的时候找到了那个师兄。
“郭师兄你现在方便吗?咱俩聊聊?”
“好啊!”单身了28年的汉子眼睛顿时亮了,在办公室里一片揶揄声中,屁颠屁颠的跟着襄乐上了楼。
进门后襄乐给他两张表格,是一张SAS和一张SDS。
“这是什么?”郭康疑惑的念出声,“焦虑自评量表……我觉得比平时容易紧张和着急?焦虑。我无缘无故地感到害怕。害怕?我容易心里烦乱……”
襄乐贴心的把笔递给他,“师兄填吧,后面有选项。”
选项?郭康翻过来看了眼,第二张表的表头上是黑体加粗的‘抑郁自评量表’六个大字。
“不是。”郭康被冲击的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我填这个干嘛?”
襄乐坐在办公桌后看他,态度很是端正严谨,“我听说师兄想跳楼,所以就找你来谈谈心。”
“……”
半小时后,郭康无语的拿着怀疑轻度躁郁症的初步诊断证明下楼了,和正在上楼的慕远非遇了个正着。他有气无力的打了招呼:“慕总好。”
看他手里拿着东西,慕远非还以为他有事找自己。
“不不不。”结果郭康摇了摇手里的诊断单,“我看病的,我有病。”
嗯?有病?
慕远非经过襄乐办公室前,疑惑的往里看了眼。不巧对方在换衣服,他正好看见了一段藏在白大褂下的曼妙曲线。
他摸了摸鼻子,非礼勿视的走了。
“怎么样郭康,是不是有情况了?”
办公室八卦从来就没少过,郭康一回来就被人围上了,“说,那小姑娘找你干嘛?你是不是摘了这朵娇花?”
不是啊。郭康抖了抖手里的诊断证明,虚弱的说:“好好看看,看看没有同情心的你们是怎么逼问我一个病人的。”
“SAS,SDS结果?这是什么?”
郭康托着下巴,“一张填完就能知道你有没有抑郁症的表格。”
“这么神奇?她那有?”
有人很激动,“那我也去测测,我觉得我心理也有问题!”
似乎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好奇,突然间大家都积极的爱往楼上跑了。
饶是隔音良好,慕远非还是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听到了隔壁肆无忌惮的讲话声,“乐乐,你说我这腰不舒服该吃什么药啊?”
烦躁——
“哪个地方?怎么不舒服了?”
对方撩起衣服,捏了捏自己的腰两侧,“就这儿,酸麻胀,可难受了。”
襄乐给他叩了叩,听他哎呦一声,“疼?”
“有点。”
“这是肾。”
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在慕远非敲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一个个毕恭毕敬的连忙排排站好,腿疼的不疼了,腰酸的也好了。
慕远非拧着眉,前所未有的严肃,“通知下面的人,半小时后会议室开会。”
大家面面相觑。
“出大事了吗?”
“没有吧?我这边没消息。”
“那我也去吗?”等慕远非走了,襄乐心有余悸的指了指自己。
“去吧?我看慕总心情不好,去了省得他发飙。”某位师兄贴心的嘱咐她,“记得带个本。”
也是,虽然专业不同,但她也是这个公司的一员。那么说开会她也就应该参与,襄乐拿了个新的笔记本,跟着大伙一起去会议室了。
她挑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地儿,趁人还没到齐,悄悄问一边的女人,“海萍姐,平时开会都说些什么呀?”
也好让她有个准备……
“就是一些关于投资风险高案例和公司刚拿下的案子,还有各部门报告一下工作情况。”
报告?襄乐有点紧张,“那我这算是一个部门吗?”
她把海萍问住了,她上头没有直管领导,公司也没设立心理咨询部门,还真不好说她算不算。
海萍有点为难,不敢把话说的太死,“得看慕总点不点你的名。”
襄乐捏着本子的手心都开始冒汗。
不过她想多了,慕远非根本没时间管这些事,倒是他说的什么投资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空间,预测风险资本什么的,她是一点都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