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看,我们瞬笑得比花还要好看,以后要常常这么笑哦。
姐姐……
纪明豪还在震惊中,久久不回话也不动作。
他咬牙恨恨道,似乎在对江瞬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你到底是谁!你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突然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江瞬睁开眼。
她转了身,白色的衬衫在阳光下笼着耀眼的光,长及腰的发也笼着一层淡淡的光,比这更灿烂吸引人的是雪白的颊上比阳光还要温暖的笑。
她笑的眼角有着最致命的温柔。
“我是江瞬,我是江芩的妹妹。”
看着纪明豪僵硬的脸,江瞬再次绽放了温柔笑容。
在姐姐离开之后,第一次江瞬发自内心的笑了。
她的嘴里又说了一连串的叽哩咕噜,声音很小听不清楚,她心情超好的微微笑,加重手上的力道,把那张卡收起。
“纪先生真大方,这个见面礼我收下了,我替肚子里的孩子谢谢爷爷了。”
“……”
现在的江瞬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偏激的疯子,只想着摧毁一切让她痛苦的根源。
但她也有脆弱的时候,也需要一副宽宽的肩膀去依靠,一双温暖的双手去呵护和小小的只属于她的温柔。
像是一直在黑暗无助里徘徊,命的尽头只有绝望,本来她已被人救起,哪想最后再也无法救赎。
当晚江瞬一病不起,重感冒最后转为肺炎。
因为怀孕不能乱用药,她只能待在医院里挂水消炎。
听话地躺在病床上,护士又重新换上一袋消炎水,几句不痛不痒的叮嘱。
江瞬从始至终没有半点声响。
窗外的天空阴暗,突然一阵寒风起才发现刺骨的冬天不远了。
江瞬住院的那一个月里只有纪冽月来看她,他以各种方法来逗她笑,带各种新鲜的水果,做着不一样的可爱表情,每一次每一次。
像是讨好,像是补偿,像是珍惜。
看到他那么温柔的小心守护,自私的江瞬就是这么自私的,像个落水要窒息的人一样,紧紧的抓住这个叫做纪冽月的浮木。
只因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跟她同病相怜,只有他能懂得她的感受,只有他和她一样在悲伤的记忆里怀念一个再也见不到的人。
“江,今天我带了葡萄,看,好大颗吧,哈哈,我挑水果最好了。”
看着紫晶晶的葡萄,江瞬的脸色缓和下来。
纪冽月托着水果盘,拿着一颗葡萄做出扔喂状。
“来,吃一个,啊——”
江瞬听话的张开了嘴,入口一丝酸甜,一连几颗,味道很好,她的眼睛亮了亮。
纪冽月看她的表情以为她的心情好起来了,他犹豫的开口。
“江,我爸跟你说了什么……”
“……”
“从那天你们见面后,你生病了,我爸也一病不起……”
“……”
“他本来心脏就有毛病,医生说他受了刺激,差点就……”
“……”
“江,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不想他出事……”
“……”
“江,我不能帮你,你的情况我会告诉炘云,我们别结婚了……”
“……”
他轻轻的眼神,他软软的语气,就像在向她撒娇。
江瞬低着头。
她的耳边在哼唱着,那是爱的旋律,曾几何时本来用低沉的嗓音为爱而唱着,曾几何时心里那点温暖的幸福再也没了。
她还是一个人,只能一个人,就像个破掉了弄脏了的咖啡杯,可怜巴巴的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呆呆的看着他,江瞬的眼泪再次决堤了。
江瞬狠狠地说。
“果然!你们姓纪的没一个好东西!你们都该死!”
“……”
她狠毒的话像一个惊雷在他的脑海里炸开,那些后悔那些愧疚又一涌而出。
纪冽月漂亮到近乎完美的脸惨白,惊惶失措。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小芩……”
突然不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纪冽月的声音很好听,像他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