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话,就不会有这句话了。”我推着她快步走快:“看别人谈恋爱会长针眼。”
“别说针眼了,我就是瞎了也不能错过八卦,这是人之本能。”她依旧大言不惭。
我不管她,只牵着她,好叫她不要因为看八卦走错路撞上树。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我见到了柳予安身边真正的同伴,虽然有不少暴龙的性格存在,但都是实打实的高手,一个个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位置,只是各有己见,排练的时候那叫一个鸡飞狗跳,一开始我还觉得吵,后来看久了也有趣味。
几只暴龙一起吵架,还挺热闹。
我和易灵隐的排练结束,也不着急离开,坐在一旁当戏看他们一圈人胡闹。
明明是热闹的快要掀房顶,却莫名的平静着。
李叔叔最后一次排练才来,我们并没有相见,没必要叫我妈提前知道这个噩耗。
正式启动那日,易灵隐穿着漂亮的连衣裙站在我身边,我伸手替她理好衣角上的褶皱,这裙子其实很普通,商店里的经典款,比起一旁各个晚礼服加身的演奏者们,她穿得确实太素净了。
“我是不是穿得太普通了?”她问。
“你人生的好看,怎么样都好看。”并无奉承她的意思……
她微微一愣,面色微红,娇艳欲滴至远胜三春,随后含羞一笑,清丽动人。
我们在中场,所以并不着急被叫出去,静候着时间的流逝听着练习附和了无数遍的曲子。
因为在后场,我们没有看见柳老师的仪态,只是听这庄重的演奏乐声……
“真美。”
易灵隐对我说。
是,很美。
毕老师敲开门,对我和易灵隐招手:“两个小宝贝,到你们上场了。”
她也换上了精美的礼服,妆发也都精心收拾过,看起来全然不似平常吊儿郎当的毕老师,对了,他们夫妻二人今天打算在最后来一段斗琴。
活宝也有属于自己的绝对专业领域。
大批人涌进后台,他们一个个脸色红润一副被音乐滋润过的样子,很享受站在舞台上的感受,饮水,休息,欢笑,后台被一种全新的氛围包裹。
柳予安和指挥李叔叔最后回来,李叔叔垂眼看到我,然后倏然瞪大眼睛,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我挽着易灵隐上场,聚光灯将舞台的温度升高,鞠躬示意,参差不齐的掌声传来。
台下一片昏暗,别说找到认识的人,就连哪里坐了人我都不知道,微调过后……
琴声相合,娓娓道来。
柳予安说,比起从前凄苦缠绵的声音,现在的琴声更像是百年之后还记得故事的人,断断续续,东拼西凑出来的可叹之声。雨歇的琴声与那女孩子的琴声相合,漫出了如潭水一般温度的清风,清风如画,画色古旧,音调温柔凄凄,绵延十里,叫人心弦颤动,欲泣不泣。他们是两个走过故里的叙述者,相互争论着,相互理解着。
他们的演奏染上了独特,洋溢着专属于他们的颜色,温柔,梦幻,却悲伤的颜色。
足足十分钟的演奏,为那些人争取来的休息时间,我和易灵隐落下休止符,这场化蝶的凄婉故事已经结束。
伸手牵她,微微欠身敬礼。
台下先是一顿,随后掌声如潮。
我并没有爱上这种感觉,易灵隐也没有。
恍惚之间我在台下看见了我想要报复的对象,她坐在第二排正面对的舞台地方,我站在台前很清楚的能看见她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蠢样,这样的表情,看的还挺舒心。
领着易灵隐回到后台,厉害人物们都纷纷鼓掌,叫嚣着自己也不能输。
柳予安路过我们的方向时,轻轻的拍了我的肩膀,然后对易灵隐笑了笑:“你叫易灵隐是吧。”
她耸肩,不以为然道:“为了雨歇而已,我很久不弹琴了。”
“看来你也是个人物啊。”身后的柳予安他们缓步踏上舞台上,如同征途之上的勇士,我握着小提琴对她挑眉:“你不是学古筝的吗?”
“两个都可以学啊,反正我常年一个人待着,小伙子啊,趁着年轻多学点东西。以后才能快点进去养老生活。”
我们转头往后台的休息室,转角遇上了迟了一步赶来的李叔叔,我装作没有认出他的,目不斜视的和他擦肩而过,他到是停下来脚步观望了一会儿,然后被催着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