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扬扬,什么都知道。”
“……”
我没有再开口,他也不再出声。
他给我们大人的尊重,原封不动的甚至是加倍的给了雨扬。
这个漂亮的孩子表面平静温和,无论我说什么都激不起此人的情绪。
心狠,城府深,待人有底线,背后有靠山,真是荒唐,一个十六岁不满的孩子几乎无坚不摧,毫无破绽。
他……很会保护自己。
甚至,一番对话下来,我根本弄不清楚他到底回答了我什么。
但是他每句话背后都有深意,只是我没有听明白。
他好像明说了答案,但是好像又没有。
……
……
脑海之中满满都是老郑前段时间对我的忠告:
“你小心一点雨歇,当年我和他妈妈离婚的最后一把火就是他放的,是他把房产证放在我桌子上的。他妈离开之后他主动过来找我承认,然后叫我心惊,这才肯留他一个人在中国,那个孩子的心思你猜不透,他做一件事帮你还是害你,你想不明白的。那孩子是个养在深渊里的怪物。你一定要小心他。”
当时我信了……
只觉得心惊。
可是我现在想问老郑一件事。
到底是谁把这个孩子养在深渊的?
不是你自己吗?
第十六章,被扼杀在眼前的乐章(5)
郑雨扬和杨阿姨一早就离开了,杨阿姨说要把郑雨扬接到身边住几天,说是我爸回去处理公务,她正好闲下来照顾扬扬一段时间。
我给郑雨扬收拾好行李,让他跟着老妈走了。
站在门口的郑雨扬拖着行李箱,一脸委屈的看着我,我说:“我不会关机,你要回来,我立刻去接你。”
他跑回来,亲了一口,这开怀的才跟着杨阿姨离开。
我看着时间,背上书包去了学校。
班主任的眼镜滑落到鼻梁处,从我出现在班门口就一直盯着,我从书包里面拿出整理好了六份试卷,那家伙立刻笑开。
“我还以为你给我忘了呢。”
没有理会转头回去座位,脑子是一团浆糊,肖谷对着我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然后迷茫的盯着他:“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以后打算当侦探吗?”
我回头去看郑万航,他嬉皮笑脸的挥着手:“肖谷叫我给他直播,我也没办法。雨歇,你要知道生活都是由八卦堆积而起的。”
算了,算了,算了吧。
易灵隐给的巧克力是解决低血糖的良药,我塞下两颗然后开始听课,最后我还是选择对不起老师,我去睡了。
三四节课是语文,老太太一直瞪着我的方向,我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听课。
“郑雨歇。”
“嗯。”
“嗯什么!起来回答问题。”
全班大笑。
我盯着老太太,老太太轻咳了一声,侧过视线:“你上次说的情韵和意理之论,很有意思,今天你来给大家说说看,你更喜欢哪个流派的诗词。”
“我更喜欢?”
肖谷指着书上的讨论题,给我救火:“讨论题,讨论题!!”
我嗯了一声,然后面对老太太:“我没什么喜欢的流派。”
“为什么?我看你对诗词很有研究。不喜欢研究什么?”
“所有的文学作品都是顺应时代而生,我对朝代历史没有什么喜恶,对待诗人词人也没有特别的类别,硬要说喜欢?不如说欣赏的诗人有几个,流派真的没有。”
“那你喜欢的诗人有哪些?”
“李白,李贺,王维,辛弃疾,陆游。不知作者的古诗十九首也不错,谢灵运也有佳篇,词人就更多了,苏轼,李清照,温庭筠,晏殊之类的,也有念的上口的元曲。”
老太太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词牌,诗类,你念的那几个名字囊括了一圈。大多数流派都被你概括了。”
“嗯。”
“不喜欢的有吗?”
“程朱理学。李商隐,白居易。”
“不喜欢的你很清楚,那说说理由不为什么不喜欢?”
我觉得很厌烦,然后就实话实话,面露厌恶之色:“刻板的东西惹人厌恶,无论是不是真的被世人误解意思,程朱理学本来就存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