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尽,却道海棠依旧_作者:故人行知(422)

  对了,我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结局讽刺。

  是我,是我,我做错了一件事,我明白我做错什么了。

  我忘记告诉那个教练,忘记告诉他该好好地和他的人生道别,我忘记了这一点,所以刚刚丁玲才会问我,他是不是真心的在道歉。

  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可我没有说……

  因为我从来没有真的谱写过happy end。

  写来写去都是未完待续……

  怎么办灵隐,我好像……写错了剧本。

  悔恨和一种很奇怪的颜色把我钳制在花圃边,我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去找那个教练,可是说到底这件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做到了该做的一切,他们的故事我还有很多未知的领域,只凭借丁玲的一番话,我就否定所做的一切?

  我知道,我没有做错,可我也不是正确的。

  那怎么才是正确的?

  面对陌生人的死亡,我不会悲伤……

  可是有没有人可以教我,该怎么面对身边人的消失?

  “你打算在这里发多久的呆?下雨了。”有声音打破了我的思考,我回神,抬头,肖谷正举着伞一脸莫名的问:“丁玲找你说什么了?”

  我顺势要发出声音,可是脖子是凉的,声音是哑的:“她来道谢,我给她药的事情。”

  “你嗓子怎么了?突然变声期吗?”

  “冷就会这样。”突然觉得很力不从心,还是回去问问大师兄吧:“回家,不早了。”

  “你确定你没事?!你别又给我作死!”右手边的郑锡涛嗓门真的很大,手还在我额头上乱摸,像是在试探温度,我点头:“嗯,真的没事。”

  穿堂刺骨的风在此处徘徊,冬日初来的寒气大都聚集于此,寒凉的潮意钻进心肺,莫名寒然。校门外大师兄打着伞站在树下等我,我对肖谷他们挥手,还没走到大师兄身边,他便蹙眉盯着我身上的雨渍和半湿的头发:“你怎么淋雨了?”

  “刚刚有人找我说话,然后我发了一会儿呆,就……忘了……”

  被厉色审视了两秒,如同玩泥巴被大人发现的幼童,大师兄推着我上了车子,坐在车上校服被脱掉扔在后座上,良久,大师兄问我:“谁找你说话,和你说什么?”

  靠在椅背上,我盯着眼前乌云密布,被大雨掩盖的城市,不住心里泛起潮湿的伤怀,我说:“师兄,我好像做错事情了。”

  第四章,我和你都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1)

  姚飞然视角。

  夜幕围绕的城市,眼前的车辆渐渐消失,雨也有渐渐下大的趋势,观望下来学校里面的孩子都快走干净,那扇门里依旧没有清然的身影。

  撑伞开门走到校门口外张望了一番,那孩子跟着肖谷走出来,他抬头看到我立刻一愣,然后对着肖谷和另外几个同学挥手,冒着雨往我这边跑,我盯着他衣服上的水渍,还有额发的上潮湿莫名蹙眉:“你怎么淋雨了?”

  那孩子哑着嗓子开口:“刚刚有人找我说话,然后我发了一会儿呆,就……忘了……”

  他每次冷的时候都会先哑嗓子,伸手拦过那个孩子推着他上车,又叫脱掉半湿的校服,抬手把暖气升高,等那孩子手上因为寒冷而浮现紫色经脉消失,我才发动车子。

  “谁找你说话,和你说什么?”

  那孩子困恹恹的靠在椅子上,闷闷的开口:“师兄,我好像做错事情了。”

  “做错事情?做错什么事情?”

  他低着头兴致几乎是低到极点,慢慢的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给我听,然后垂着眼睛问我:“你说怎么办?”

  “你觉得你没告诉那个战友那件事,导致丁玲心底对教练的怨气更大了,是这个意思吗?”

  “嗯。”

  “你是故意不说的吗?”

  “不是。”

  “那你就没有做错事情。”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没有把问题考虑完全,是我的问题。”

  红灯拦路,我伸手撩起那孩子额前的头发,他额角上的那块红痕到现在都没有消掉,碰了碰,他到是感觉不到疼:“你还能什么事情都算到?而且你也已经告诉那个丁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