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给他买奶茶喝,他很不满我没有对店员说谢谢,问我,难道所有人对你亲切,对你友好都是理所当然的吗?”我觉得有意思就接着往后听,就听到那个叔叔说:“我就说难道他们开店做生意,不是贩卖服务的吗?我儿子就说啊,谁都不是天生一天好心情的去面对所有人,说句谢谢就这么难吗?”叔叔转头望向郑雨歇:“我问他是谁教他的,他说是你教的。”
“……”
郑雨歇拉着我,一脸难堪:“我好像到点了,走吧。叔叔……我……”
“别走啊。”那个叔叔拉住他,笑着说:“我又没有说怪你,昨天带他在植物园里面看花,他脱口而出几句诗,把我吓了个半死,我那个猴子一样的儿子居然也会念诗。”
猴子?
“他很乖啊。”我说。
叔叔看了我一眼,然后再去看郑雨歇:“只是在他面前装的很乖而已。他在家里砸门,吃饭吃一半就扔下饭碗躲起来,逃课不去上学,藏在家里玩游戏,还会经常偷跑出去一整天不见人影。别提都多搞了。”
热气氤氲,叔叔长叹:“那天带着他去看老柳的演奏会,那小子一眼就相中了你,说是想学小提琴。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去找老柳……没想到我家那只猴子居然也能静得下心来学这些东西。知道是你教他,那小子高兴了好几天。”
郑雨歇却笑了:“也许砸门,扔下饭碗,逃课,玩游戏,逃开家里才是他装出来的。”
时光会给我们回答吗?会,所有被掩盖的东西都会在不经意的揭露出来,那个叔叔挫败的点头:“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爸狠狠的教训了我一顿,差点和我打起来。你爸那只暴龙从以前就是那个德行,遇上什么事情都忍不住,狠不得用拳头解决所有问题。”
然后这个叔叔就着从前的事情,絮絮叨叨了很久,我听得开怀大笑,娘子倒是木讷着表情毫无动静。
一滴水花在水面漾出涟漪,郑雨歇脱力往后倒去,我天,差点给忘了他不能泡太久,我连忙拍着那小子的脸,显然还有点意识,恍恍惚惚的回答了两个问题,我哭笑不得把他带出温泉。
坐在休息,来往的人都大方的把视线落在他脸上,显然他还迷糊着,用小扇子给他扇着热气,他缓缓回神,然后问我:“为什么这么看我?”
“你和易灵隐在医院里面那么振振有词的说帮不了,到底最后还是出手了?”
“我没有,只是和我爸无意识的聊过这件事,他就去找叔叔谈心了吧。我爸虽然是只暴龙,但是是很靠谱的,知道吗?”他趴在桌子上:“暴龙很会保护自己的家人,哪怕是我这只外来的野生兔子……”
有人靠近,是刚泡完澡的柳予安,他笑看着我和趴在睡着的郑雨歇:“还是和从前一样啊,在哪都能睡。”
有些抱歉的开口:“一时疏忽,让他泡过头了。”
柳予安蹲下身抱起某只已经昏睡过去的兔子,我们直径往电梯的方向走,门开,随着电梯不断的攀升,我问他:“那个……天骐的事情是他说的那样吗?”
“嗯,我自作主张去找的那小子算账的。”
哦……果然是暴龙啊,就算这么清雅温润骨子里面的性格是不会改变的,我以后也要成为这样会保护家人的人,莫名的崇敬起这位大人,我伸手道:“要不我来抱吧,您拉小提琴的手不能……”
“他才多重,没事,你正好歇会儿,刚刚是你把他带出来的吧,他肯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没有,他对我也特好!”真的是特别的好,好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
“我多抱一会儿,他从小就不喜欢被人抱,说是这样抱显得很软弱。”
我不理解:“可他不舒服啊,强撑着走有什么用?我一点也不觉得他软弱啊。”
“我们惯性的会保护他,所以他可能会误会。”
“哦,对,他经常问我是不是把他当女孩子对待了。”我问柳予安:“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的长相?”
“如果身体没有坏,他应该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他心里有执念,所以才会这么变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