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尽,却道海棠依旧_作者:故人行知(534)

  在他身边坐下,他抬手示意我小声,然后伸手拉着我耳语道:“不装病,那个场面没办法结束。”

  “那你提前和我说一声啊!!吓死我!!”

  “我以为你知道啊,我看你离我挺远。”他说:“我也不知道最后会打的那么凶,居然全员一起打架,看来高三是把他们给憋坏了。”

  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确定他确实没问题我才放下心,一声叹息冲破了方才的混沌,到底他也只会和我说这些实话:“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喊你师兄?”

  “我腿上没什么力气,一会你背我回家,不用喊大师兄他们,我要回家睡觉。”他很习惯的对我发布命令,使唤我使唤的越来越顺手了。

  我叹气,然后伸手拉他起身:“走吧,现在就送你回去,一会儿我再回来给你拿书包。”

  “嗯。”

  装的吗?

  可能晕过去是装的,但是某些东西应该不是,他真的很累才对。

  “娘子。”走出校门我在斑驳树影间问他:“咱们以后能少管别人的事情吗?”

  “你好像也是我管闲事管来的。”

  无言以对,他总是很有道理,我还是急躁开口:“那你也不能拿你自己开玩笑!!”

  “一会儿我把丁玉河的信拿给你看。”他说。

  转移话题吗?好像不是,而是他自己用另一种方式向我表达他会听话。

  把钥匙和门禁卡揣在口袋我回去学校拿他的书包和物件,郑锡涛他们被老师罚写检讨。

  立于平台高展之上,盯着站在办公室门外一排青少年突然感慨,也许这种场面是人生最后一次了吧,大规模的检讨认错。但是我觉得很精彩,很张狂,很有少年意气风发的别扭感。

  斜阳余晖之下,他们每个人的影子都没拉的很长,长的像是一双张开腾翔的翅膀,他们面临着长大的现实,再无人为他们遮风避雨的真相。

  第六章,开学的那些破事卷土重来(5)

  郑锡涛视角。

  钱正霖和他妈妈被我爸用车子送走,下个月他们就要搬进来了,我隔壁的屋子也被辟出来给钱正霖使用,我爸和那个阿姨也要办结婚证。其实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莫名其妙的我心里极度的不舒服。

  伸手摸来电话,想着给郑雨歇打个电话,听万航说他又没来学校,感冒而已那么严重吗?

  电话接通,他永远都不知道打招呼,一个喂字就这么难叫吗?

  “你没事吧。”

  那边久久才奶声奶气的开口:“没事。”

  鼻音这么重没事就怪了!!

  “你吃药了吗?”

  “吃了。”

  “吃的什么药?你就不知道去医院看看?”

  我听出他语调之间的无可奈何,少年轻声重叹:“郑锡涛,你爸是不是要结婚了?”

  “嗯!不过我不是为了这个打电话给你的!”

  “为了什么都无所谓。”病弱的人无意识的咳嗽了几声,然后问我:“你要想说话我陪你。”

  “这么好?”

  “嗯。”

  有的没的和他扯了一堆,然后一看时间,都快一个小时了,我不觉得我是那种话多的人,但是也没有听出他有什么不耐烦,索性就接着聊。

  等到我爸推门进来向我禀告他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真的不早了。

  “喂,死兔子,他们一家子下个星期就要搬过来住了。”

  “那你看好自己的财物,要不要我送个保险箱给你?”

  “你信不信现在飞奔到你家揍你!”

  “我不开门你进不来的。”

  “你还挺聪明。”我叹气,发现他随意的在开玩笑,再想起他和肖谷相处的模式:“你怎么想不开和肖谷做朋友了?”

  “现在还不是。”

  “你跟他那个相处模式不是朋友是吗?”

  他死鸭子嘴硬:“反正现在不是,我没承认就不是。”

  “你怎么这么任性!脾气臭的跟石头一样!”我忍不住怒火上升:“你这样以后去了大学谁要搭理你?!”

  “无所谓,本来我就不想打理别人。”

  “你以后要去哪个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