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彦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姜旭：“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姜旭避开了他的目光。
靳驰嗤笑一声，握着他的枪对准了自己的额头，目光定定地盯着他，沉声说：“兄弟还是女人，你选择！如果你选她——”他握紧了枪口，一字字地说，“那就开枪打死我啊。”
“靳驰你……”姜旭想要上前阻止。
靳驰没理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徐彦平：“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开枪的话，我就当你做好了选择。”
徐彦平瞳孔猛地紧缩。
“一！”
“你别逼我！”
“二！”
徐彦平喉咙发紧：“我真的会开枪的！”
靳驰眼眸轻轻一眯，薄唇吐出最后一个数字：“三！”
徐彦平汗水流了下来，整个人都僵住了，手也根本动不了，太阳穴跳得快要炸裂开来，想要说什么，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出来，他能说出来。
靳驰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朝着山洞走去。
一步，一步，又一步。
徐彦平就像是一根弦越崩越紧，在他站在了山洞门口的时候，他身体里那股汹涌又不可抑制的情绪达到了顶点。
“我爱她——”
他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靳驰脚步一顿，转过身看着他。
徐彦平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所以……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
他用两只手一起握住了枪，好像是为了给自己力量似的。
“哦，那你开枪啊。”靳驰有恃无恐似的一笑，薄唇轻轻吐出轻蔑之极的两字，“怂逼！”
徐彦平目光渐渐变了。
听到这里，程妍就待不住了。
徐彦平自己可能没听出来，靳驰字字句句都是在激他，仿佛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会开枪的。
难道他是笃定徐彦平不会开枪吗？
应该不会。
除非……
想到某个可能性，程妍的脸色微变，将背着的包给了小想：“你在这儿乖乖的，不准出来，知道吗？”
她的表情太严肃。
小想愣愣地点了下头。
程妍从山洞里钻出来的时候，还来不及阻止，就看见徐彦平已经扣下扳机，开了枪。
果然，没有任何发出任何动静。
这就是一把没有子弹的……空枪。
徐彦平的表情瞬间惨白。
下一瞬，靳驰拔出腰间的枪，举起，开枪，一系列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仿佛这么做过千万次似的熟练。
“小心——”
程妍喊了一声。
徐彦平看见了她，却呆呆站着，没有躲开，子弹带着强大的冲击力穿透了他的胸膛。
“彦平！”姜旭脸色大变，再也无法坐视不理，上前接住了徐彦平直直倒下的身体。
靳驰却还在笑：“言默早就料到你会背叛我们，所以，你的子弹早就被他取下了。”他遗憾地叹了口气，“你从来没有检查的吗？”
徐彦平看着他，眼神里透出了无力的憎恨。
靳驰收回目光，转过身，看向了程妍，漫不经心地笑着，打了个招呼：“哟，小公主。”
程妍盯着他，没有表情：“让开！”
靳驰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站到一旁。
程妍看了他一眼，很快地走丢了徐彦平的身旁，他的胸口已经被血染红了，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唇瓣也失了血色，气息也渐渐地弱了。
他看着她，手动了动，似乎想要抬起。
程妍握住了他的手。
“妍妍……”他的唇瓣微微动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什么？”程妍弯下腰听他的声音，那道低弱无力的声音才传进了她的耳朵。
他问：“你喜欢我吗？”
程妍一愣，对上他专注又期待的目光，她沉默了下，忽然笑了，说：“喜欢，很喜欢的，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
徐彦平的眼眸射出了光，却又渐渐地黯淡了，他想要笑，却又似乎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
“对不起，妍妍，我……”说着，他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喘息剧烈，“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