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余笙埋首在他的怀里,鼻尖嗅到他身上夹杂着的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莫名心静,“好,我知道了。”
阳光肆意的透过树荫,散落地面,星星点点的甚是好看,黎凊染从经侦拿完东西出来,因为刚刚的事情也不想回重案组,索性直接上了楼,跑去了顶楼的天台,一进门,却没料想到许余笙也在上面,直接愣在了门口。
“你拿完东西了?”许余笙见自己等的人来了,便把手上的花洒壶放了下来,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要不要跟我聊聊?”
“聊什么?”黎凊染微皱了下眉宇,原来是在等我。
“凊染。”许余笙见她站在门口不动,还皱起了眉,叹了口气,“进来说嘛,用不着把火气殃及到我吧?”
“我没有。”黎凊染看向她,犹豫了下,还是抬脚走了进去,“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
“你以前每次不开心都会往这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许余笙把带上来的饮料随手扔了一瓶给她,“刚刚在办公室里发生那些事,你肯定不会这么快回去的,那就只有这里了。”
黎凊染接过她扔来的东西,坐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干脆低头什么也不说。
许余笙拧开瓶盖,抿了口,然后说道,“凊染,说到底你是觉得因为当初祁队什么都不说,才会让事情演变成这样,但是你自己想,就是一开始他跟我们摊牌说了这些,又能怎么样?这些事就不会发生吗?”
她看了一眼依旧径自沉默着的黎凊染,又继续说道,“说到底,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凶手会把手伸到我们身边来。”
“关于那个凶手,你一开始也都知道吗?”不知过了多久,黎凊染突然问道。
“什么?”许余笙闻言愣了下,旋即又反应了过来,“也不是,我是后来慢慢才知道的。”
“凊染。”许余笙伸手握住了黎凊染的手,“祁队其实从来没有刻意的隐瞒这些事,该知道我们都知道,只是很多关系到以前那件案子的事情他没有明说,说实话如果这次不是因为涉及慕尧,我想我们可能到最后都不会有机会知道,之前接触的那两件案子会牵扯到六年前的719案,而且你不觉得我们现在不该纠结这些事情吗?慕尧还在刘明晓的手里,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他给救出来,如果我们现在因为这些事情自乱了阵脚,不就如了他的意吗?”
“你说的我都明白。”黎凊染低头回道,“早上那会我也是一时气到,六年前那件案子我以前听闻的也不少,慕尧落在他手里,我......”
黎凊染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许余笙也猜到了她想说的是什么,“凊染,再多的担忧也无法解决我们目前面临的境况,我们要相信祁队,既然六年前他能做到,他现在也能做到,他对慕尧的关心,并不比我们大家的少。”
轻风徐徐,肆意的穿梭在天台四周的花枝树叶间隙里,发出了阵阵的“簌簌”声。
中间坐着的两人,额前的碎发也被风吹的微扬,黎凊染抬头看了看许余笙,半许呢喃了声,又低下了头,被握住的手轻挣扎了下后,紧攥了起来,这种时候除了信任,她大概也做不了别的了。
楼下刑警大队。
重案组办公室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股沉寂到压抑的气氛。
祁莫言坐在自己的桌前,正细细的翻阅着刚刚那份没有翻完的文件,全然没有理会身边那位从进来起就开始无病呻吟的家伙。
“诶,我说。”曲奕懒散的窝在皮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叉翘着,无处安放的手正随意翻动着旁边桌上的笔筒,眉目低垂,“你这着急忙慌的把我找过来,就是来给你当看客的吗?”
“你见过哪个看客有你这么聒噪的?从进门开始一分钟三句话都是少的。”祁莫言头也没抬,话语凉凉的回道。
“我这不是无聊吗?”曲奕歪头看向他,“你不跟我说话就算了,还把我能调戏的小不点给安排走了,怪我喽?”
手中的文件也不知看了多久,终于被翻到了最后,祁莫言顺手把东西收拢了起来,然后瞥了他一眼,微不可闻的沉下一口气,“怪我行吧。”
哦豁,今天这么温顺的吗?
曲奕闻言挑挑眉,倏然坐起来,倾身靠了过去,眯着眼看了他半晌,“有问题,太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