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耳朵很软_作者:再青(12)

2019-04-20 再青

  后来有一次数学老师拿了一沓作业让他帮忙发,徐洲尧认不全班上的同学,索性站着念名字,让他们自己来取。等念到路芯的时候,她故意假装没听见,徐洲尧正好走过她的位置,路芯期待着徐洲尧把作业拿到自己的桌上,然后自己露出最美好的微笑,和他道谢。

  哪知,徐洲尧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从后面传来:“许祁,路芯是哪个?”接着有些不耐地将剩下的作业扔给他,“你来发。”

  许祁不满地哼哼:“到底谁才是数学科代表。”

  虽然才开学第三周,但是徐洲尧在班级的热度只升不降。徐洲尧从初入学校开始,就备受瞩目,奈何开学到现在一个多月了,还没见过有哪个女生和他熟识。

  “你们这群小年轻哟,成天关心的都是这些。”老杨摸着光秃的脑袋感叹。

  “我比较好奇的是,徐洲尧是哪个,这在办公室就常听其他老师提起过,站起来认识认识吧。”老杨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适时转移了话头。

  闻言,徐洲尧站起身,表情说不上好看。

  “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嘛,来,到黑板上写几个字,都说字如其人,是时候验证一番了。”老杨的第二大癖好,喜欢叫同学上去“秀字”。至于写好写坏,就各凭本事了。

  徐洲尧着实有些烦躁,冷着脸没动静,许祁坐在他的身边,低气压无声压迫而来。没多久,徐洲尧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拔脚走上讲台。而后拿起粉笔,干脆利落地写下几个大字:

  “来说是非者,定是是非人”说别人是非的人,本身一定是处在是非之中的人。

  老杨一看这字,笔走龙蛇,遒劲有力。再细瞧那句话的意思,嘿,乐了。

  这个小伙子真有意思啊。

  很快,班上传来悉悉索索的讨论声。

  路芯脸涨的通红,这比被直接暴打一顿还让人难堪,无异于是一种无形的警告。她是带着卑微的期望想让徐洲尧能够记住自己,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收场。

  且不说那话里的意思,就这字,就够让老杨心花怒放,他沉吟半刻“徐洲尧,你这字练过了吧?”

  徐洲尧看一眼书意,才慢悠悠地说:“练过,打小就练过,初中的时候跟着秦书茅先生学过一段时间。”

  在那一片,懂书法的人都知道秦书茅,他已是古稀之年,以一手好字名声在外。

  “这就见怪不怪了。”老杨感叹道。

  书意一听徐洲尧所说的那个名字,眉头一拧,秦书茅?难道是我认识的那个秦爷爷?

  “欸,八卦时间结束,课还是得接着上的。”老杨打断底下一群小萝卜们的小声议论,开始进入正题。

  开始上课后,书意也没把刚刚的疑惑放在心上。

  -

  一堂课过去,书意深感疲倦,这一天的课下来,跟在坐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的。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晨时还有毛毛细雨,现在天有点阴,乌云稀疏地悬在天空,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场暴雨,雨后天气微凉,风一吹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今天要体测啊!想哭,我已经很久没有运动了,突然体侧,我好怕自己晕过去啊。”陈一冉止不住地抱怨。

  “书意你长跑还行吗?”陈一冉揪起书意一小撮翘起的头发,愁云密布地问。

  书意谦虚地回答:“我跑步还行。”

  “那你待会可得带带我啊。”陈一冉选择抱住书意的大腿。

  “嗯呢,你待会跟紧我肯定没问题。”书意抿唇,认真地点点头。

  然而,真正测试的时候,陈一冉才知道,书意所谓的“跑步还行”,根本就与事实严重不符。难道真的应证了腿短频率快?

  开始的前一百米,陈一冉还能勉强跟着书意,但是书意像是有用不完的爆发力,持续地加速,后面陈一冉实在是撑不住了,到最后竟然只能够看到书意小小地身影。

  陈一冉强撑着跑完了八百,一问成绩,好歹是及格了。书意实打实地跑了第一,还超了第二名将近十秒。

  没多久就轮到男生了,许祁刚好在旁边,他一摸下巴,有些欠扁地说着凉话:“我看你们身高也差不多,人家书意跑了第一,怎么你是倒数啊。”

  陈一冉粗喘着气,原本已是筋疲力尽,一听他那话,瞬间就满血复活,张牙舞爪地冲过去想要打他。没想到老师适时吹哨,许祁麻溜地冲在前头躲开了。陈一冉脸颊被气得鼓鼓的,像是一只小河豚,撑着腰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