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什么?”云袖抬眼漫不经心地问。
“好……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你能承受住望羽山的灵气,活着上了望羽山,家主和主母也不会同意你去望羽山的……”
“呵~阿墨,你过来。” ,云袖伸手唤了少年靠近。
“啊!疼!云袖……轻一点……轻一点……”少年侧着脑袋,伸手揉着云袖拧着的耳朵,疼得呲牙咧嘴。
“臭阿墨!谁跟你说我要去闯望羽山了?这下看你长不长记性!”云袖撇着嘴。
“记住了!记住了!阿袖快快放手!耳朵要断掉了!”少年可怜巴巴地讨声求饶,云袖实在于心不忍便收了手。
“……云袖啊!”阿墨刚要开口继续劝阻云袖时,被云袖打断。
“得得得,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再说了,阿墨,你还记得云家与望羽山上的约定吗?”云袖单手撑着下巴,嘴角微扬。
“……云袖!你这简直就是在胡闹!禁地也是你去得的吗?这么多年都没人从禁地出来过……”阿墨腾地一下站起身,脸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行了行了!不去禁地行了吧?”云袖摆摆手,起身向云门走去,落在身后的阿墨并没有看到云袖脸上狡黠的笑。
翌日。
云袖被家主和主母罚跪在祠堂里时,阿墨正在房间里摆弄自己刚收到的瓷瓶,阿墨喜欢瓷器,便派人收集了方圆十里的上等瓷器。
通体晶莹、洁白无暇的白玉瓶身,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阿墨摔门而去。
大堂外,阿墨被云袂拦住去路。
“我去见见她。”阿墨看着祠堂中央跪的挺直的脊背,淡淡开口。
“你知道她说她要去望羽山吗?”云袂顿住,看着阿墨的表情开口说道。
阿墨抿紧双唇不语。
云袂继续开口:“你知道的,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阿墨摇头,望着云袖的背影,心中叹了口气。
呵,云袖,说到底,你还是逃不过命运吗?
月上眉梢,云袖跪在祠堂里一动不动,夜深人静,大堂外的树林里时不时传来几声野猫叫。
云袖摊倒在地上,随后进来的人用脚尖踢了踢她。
“你总算来了,知不知道我快被饿死了!”云袖半闭着眼,翻身从地上爬起来。
“有得吃就不错了,还贫!”阿墨一边翻白眼。一边把怀里的食物翻出来递给她。
“嗯……好吃好吃……真好吃……”拿到吃的,云袖立马动起手来,毫无吃相可言,倒是阿墨,已经习惯她了,从小到大,云袖被罚跪都是他半夜带着食物偷摸着来看她。
好半天阿墨才慢悠悠地开口:“你是一定要去吗?”
云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门外漆黑一片的夜空,仰望着无数星辰,半晌才开口:“阿墨,你今晚带来的东西很好吃,我很喜欢,谢谢。”
云袖侧目笑着对阿墨说。
那天阿墨待到半夜才离开,第二天再没去祠堂看过云袖一眼。
第三天早上,阿墨起了个大早,守在山门前。
山色朦胧之中,单薄的身影从远处走来,云袖背上背着一把剑,暗红的血渍在素色的裙角上晕开,显得格外地扎眼。
看见守在山门前的白衣 ,云袖轻启丹唇。
“阿墨,我回来了。”
云袖在府上养了大半个月,身上的伤才好了大半。
最后家主和主母同意送云袖去望羽山了,唯一的要求便是阿墨必须要一同去。
云门与望羽山的约定,只有六个字“生必往,死则矣”。
凡是入了禁地的人,必须要上望羽山,没有人能反对。所以云袖拼了命地闯了禁地。
离开云门的这天,云袖只收拾了几件轻便的衣服,多余的银两也没带,轻轻阖上房门的时候,在桌子上放了封亲笔书信。
她和阿墨故意提前走掉了。
她不想把离别弄得这么感伤。
第2章
山脚下,云袖带着阿墨,看着长长的阶梯一直延伸到耸入天际的山顶,云袖背着手一言不发,看着眼前的长阶梯,面上有些激动。
终于,要上山了吗?
终于,我要见到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