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飞机,到了晚上,林芝娴亲自赶到了X市,直接冲进了林长庚的房间,甩过企划书,指责着:“林长庚,你疯了吗?拿小辈出什么气?”
林长庚先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就开心地笑,咧开的嘴充满了喜悦的欢笑,甚至连牙缝里都不放过,他靠近林芝娴紧紧抱住,长长舒口气,乐道:“芝娴啊,都多少年了,也不来找哥,可是把我想死了。”
林芝娴抿了抿嘴,难得地叹口气:“哥,跟我回去,去跟宁老认错,他老人家会原谅你的。”
林长庚依旧面容和善,抓紧了林芝娴肩膀,笑道:“原不原谅还重要吗?你是他义女,我可不是他义子。况且,我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都是方磊,仗着自己是上门女婿,独揽大权,搅坏了我满盘的好局,逼得我不得不移民美国。也害的我们兄妹难得一见。”
这要是在以前,林芝娴早就为了方磊大肆地辩解,如今的她避轻就重,直言目的:“那这就是你打击方磊的手段?”
林长庚拉着林芝娴坐好,把企划书又甩到一边,依旧笑道:“这算什么,我就是看不惯他一个戏子,整天高歌什么科技兴国,拿着儿子的骄傲满世界炫耀,我只是让他这份专利在美国通不过,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代价。”
林芝娴灼灼的眼神盯着眼前唯一的血亲,摇头道:“哥,你就是嫉妒,赤.裸.裸地嫉妒,你跟不就不想让方磊的儿子得偿所愿,你这拿小辈出气算什么本事?”
林长庚被揭短,瞬间爆发了,对空气大吼着:“对!我就是嫉妒,凭什么他方磊想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我就得想尽一切办法,拼尽了各种手段都得不到我想要的,我是没有一个像方宁远一样的儿子,可我既然没有,那他凭什么有?我只用一个电话就可以改变的好事,为什么不玩一玩?”林长庚最后的眼神都弥漫出了嗜血的恐怖。
林芝娴冷笑:“这大费周章地,就是为了讽刺方磊?让方宁远拿不到专利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长庚也笑道:“我没有让他不拿啊,只要卖给我就好了,也算是他有过啊。”
林芝娴:“钱不是什么都可以买的。何必这么固执呢。”
林长庚:“芝娴,你就是来当说客,劝我放过方磊?你都结婚了,还对他念念不忘?”
林芝娴:“我是救你!别逼我对你动手。再说,这专利未必只得到你们美国的认可才能拿到国际专利,欧盟同样可以。我来是借这个机会,让你和方磊握手言和,别把怨气撒到小辈上。”
林长庚冷冷一摆手,痛道:“晚了!这方磊是注定跟我过不去。恐怕是要认了何木这个儿媳了。”林长庚恶狠狠的眼神里出现了何木的容貌。
林芝娴可是从林长庚的眼神里探到了一丝仇恨,微微焦急的她,问道:“哥,当年的洪水是天灾,是抗衡不了的,你还在怨恨这些有用吗?”
林长庚咬牙切齿道:“天灾?哈哈…你知不知道,奶奶守着祖庙等着我去救她,可他何永亮誓死不让去,还放着老人不去救,去拯救什么国家财产?他何永亮就是我最大的仇人,死了我都不解气。”
林芝娴不可思议道:“这就是你窝在心里的仇恨?你根本不知道,何团长自己一人守着断桥,让整个部队以最快的速度救出整村的人,如果让你去,那就是破坏最后的整村人的希望,你知不知道他是为了你才坚持不住,英勇就义的?”
林长庚愤愤道:“别把他说的跟个英雄,这本就是他军人的天职,他故意拦着我不让去,却让整个部队过去,凭什么就否决我自己一个人的能力。芝娴,难道你忘了是奶奶含辛茹苦地供着我们来这里上学,没有她的付出你能遇到宁老吗?”
林芝娴依旧摇头道:“哥,部队有部队的纪律,人民群众才是主旨意义,不能为了一个塌陷的祖庙放弃整个村庄的性命!”
林长庚红着眼痛声急道:“奶奶的命,就不是命了?芝娴,你不能被方磊迷惑。更不能被宁老洗脑了。是他何永亮阻止了我,没能让我救出辛劳一辈子的奶奶。就算是死了,我也得把奶奶背出来啊,就这样让我背上了不孝的罪名,我对不起她老人家啊,一天的好日子都没让她享受。”
林芝娴也是双眼泛红,苦命的兄妹被奶奶一把带大,却连最后尸骨都见不到。林芝娴努力摇着头,再次劝道:“何团长不是害了你,是救了你,你要是真去了,恐怕就我一人独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