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换着拍摄角度,用了十分钟总算是完成了,每一张都展露出这份佳肴的特征,尤其是方宁远一根根剔除血管的鹅肝,总让人耳目一新,察觉不出什么,却总是觉得特殊。
方宁远有些得意,可没想到的是,在这即将完成之际,林楠和Rola回来了。
林楠第一个进来,一眼就望到了方宁远准备的鹅肝,她兴奋的说:“等我来?给我弄的?”
还没等方宁远开口,林楠已经拿起了勺子分开了最大的一块,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细腻的美妙在林楠的口中弥漫,惊叹的表情是来这里最夸张的一次。
林楠拉过Rola到跟前,“快来一起尝尝,太好吃了。”
方宁远的不吭声,让Rola感觉到他是在默认,默认这份佳肴是给林楠做的,因为最近林楠和方宁远走的确实很近了。
Rola也去接过了方宁远递过来的勺子,自己去动那一小块的鹅肝,入口即化的鹅肝是她第一次品尝到,她不会知道,这小小的一块鹅肝才是方宁远的创意;为了与正菜形成对撞感,而最用心制作的它。
林楠只顾着品尝,见Rola不好意去动最大块的鹅肝,干脆地就分着这大份的。
当Rola也品尝了另外一份的时候,她的眼光盯直了方宁远,眼神里写着,这不是最好的,我吃的小块才是最好的。
方宁远摊摊手,表示同意。
林楠见到后,挠的心痒,“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Rola低头,不再看方宁远了,她一下明白了,这不是方宁远准备给林楠的。
方宁远终于开了口,是对林楠说的,“这是我的作业,幸好我拍摄过了,不然就完了。”
这一会儿,林楠才发现是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于是倔强着脸,故意多吃了几口盘里的鹅肝。
第二天,Rola找了机会,在教室里去问方宁远,“你的作业是那份鹅肝?”
“美食为主题,不可以吗?”方宁远依旧坐在欣赏Rola最佳的位置上。
“为什么看上去很普通,但却能有形意呢?仅仅是摆盘吗?”Rola看了好久,说着自己看过吃过的体会。
方宁远很随意地说道:“废了点功夫,把所有能肉眼可见的血管剔除了。”
正如Rola准备赞叹的用心,授课的讲授已经把方宁远的照片当成了样本去点评了,他讲道:“什么叫用心?用张照片就能展现出厨艺和美味,这就是用心。给大家说说你是如何抓到的?”
方宁远思量了片刻,慢慢回道:“寻找好的美食,就要寻找用心的厨师,真正挑逗味蕾的美食不仅仅局限于口感,视觉的刺激也是必不可少,而能结合这些的厨师就是合格的厨师,他用了两个小时剔除了每一根毛细血管,才把真正美食里的鹅肝展露。我有幸记录下了这份美食。”
教授点头道:“嗯!说的很好,这就是态度!不要只看最终呈现给你的结果,每一步用心的创作都要融汇于中,不敷衍也不气馁,多用心了也更要多加磨砺,时间是检验你及不及格的标准。”
教授愣了愣,“嗯,你能找到一位合格的厨师,也就说明你也体会到了,勉强及格吧,各科积分60。记住我说的话,别气馁,还有一份补交的作业。”严格的语气里还带着玩笑,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教授的严格,已经对在场的学生习惯了。只有Rola觉得可惜,这分明就是方宁远自己做的,偏要说的他占了别人的便宜。
放学后,路过食堂的他们,去买了瓶水,Rola就忍不住问道:“你怎么非要说你找了位厨师,这不就是你自己做的吗?”
“有必要吗?只要及格不就行了。”方宁远利落仰脸喝着水,阔步前行离开。
Rola跟上,话里带了些担心,“还有一份作业呢,我记得你给我说过,是四季,难道你在等冬天?”
方宁远没想到Rola会记住这些,并且还猜到这些;他转回过身子,薄翘饱满的唇还莹润折透,可开口的话却这么的不中听,“不觉得你很无聊?我的事情用不到你来关心。”
冷语突如其来的刺耳,让Rola伏眉愁眸,低下眼睑斜视着走在前面的方宁远,怨气阵阵说给自己听,“没良心的臭家伙。”
这是到了冬季第一股寒流的时候,方宁远依旧西装革履地来回奔波在格调和基地之间,Rola独自一人在基地里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捧着杯热水来暖着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