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后院呢,这就派人叫他们去。”赫舍里氏吩咐家仆传唤法海与隆科多过来,心里想着或许隆科多不久便升迁有望,不禁眉开眼笑。
“奴才隆科多、法海恭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不一会儿工夫,隆科多与法海二人便跟着家仆进屋行礼。佟懿儿笑着给二人赐了坐,丫鬟奉上茶水。
“这些日子法海兄弟一直在用功吧,我看你似乎又比从前更清减了。”相比一脸期待的隆科多,面色沉稳的佟法海更能引起佟懿儿的兴趣,“明年希望在殿试金榜上瞧见你的名字呢!”
“奴才一无所有,如今唯有努力读书,方能不负娘娘和叔叔婶婶的栽培。”佟法海起身作揖,不到三十岁的他有着难得的成熟,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隆科多,你可要多向你法海兄弟学习啊,瞧瞧人家多沉得住气!”佟懿儿见隆科多仍旧一脸得意,忙转向他说道,“倘若是真金,就要不怕火炼,总有一天你们都会发光的。”
“皇后娘娘说的是,奴才谨记于心。”隆科多一听便知姐姐是在说去年他托赫舍里氏替自己求官的事。他的期待到现在还没有下文,听见佟懿儿这么说,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火器营的差事虽然风光,但也有不少风险,得让经验丰富的人去才能服众。长泰是经过皇上考核的,现在噶尔丹又不老实了,咱们需要一支经验丰富的鸟枪骑兵队伍。”虽然知道之前赫舍里氏必定没少劝过隆科多,但眼见隆科多将不悦写在脸上,佟懿儿还是决定亲自劝慰一番,“你还年轻,皇上觉得你还需要历练。管理御犬也是个锻炼人的差事,那些猎犬每逢围猎都要和皇上朝夕相处,你想要它们万无一失也是不易的——做好了手头的差事,皇上才能对你委以重任不是?”
“皇后娘娘言之有理,是奴才愚钝了。”身为国舅爷的儿子,隆科多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眼里从来没有别人,现在听佟懿儿这么一说,他才发现优越的出身并不能让他畅通无阻,康熙除了看重亲情,也是看重本事的,“皇上能把心爱的御犬交给奴才看管,即是对奴才的信任,奴才不能辜负圣恩!”
“你有这个心思就对了,姐姐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日后人家议论起你隆科多时,不要只知道你是皇后的弟弟,靠姻亲关系得享荣华富贵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亦不是大丈夫所为。”佟懿儿起身走到隆科多身边,面前这个小伙子血气方刚,足足比佟懿儿高了一个头,但站在他面前的佟懿儿仍旧不输阵仗,给隆科多一种莫名的压力。
“奴才明白了,大丈夫当有担当,今后一定让姐姐以奴才这个弟弟为荣!”看着隆科多忽然变得充满力量的眼神,佟懿儿忽然想到也许历史上的孝懿仁皇后并没能来得及“教育”自己这个弟弟就早早离世了。再聪明的人也需要有一个领路人,所谓一步错步步错,希望这一次隆科多不要再错了。
“十三阿哥他们听说隆科多舅舅管着皇上的御犬,心里都羡慕得很呢!等过了年有机会,你带着他们好好看看如何?”为了让隆科多觉得自己的工作不会被人瞧不起,佟懿儿趁此机会与隆科多来了一个约定,“只怕你会嫌阿哥格格们闹腾,给你添麻烦了。”
“娘娘和阿哥、公主们能来,是奴才三生有幸,岂有麻烦一说?”隆科多本就是个有些小虚荣心的人,听说阿哥对自己如此瞧得起,心里一时更得意起来,“娘娘若是想来,随时差人到东华门传个话就是,奴才随时恭候!”
“那可就说好了!”聊天到此时,大家也差不多饿了,家仆们过来传膳,赫舍里氏与隆科多、佟法海等一道引佟懿儿去旁厅用餐,胤禛领着靖月、胤祥也一道去了。
“今天咱们去隆科多舅舅那儿,你们可一定要乖,不能随便乱走啊知道吗?”开春二月二这天,暖阳高照,正是出游的好机会。只因胤禛陪康熙巡幸京畿去了,因此佟懿儿便只带了靖月与胤祥往东华门东三所的养犬处参观。一路上佟懿儿千叮咛万嘱咐,一方面是安全起见,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不要给隆科多添太多麻烦。
“奴才给皇后娘娘、十三阿哥和公主请安!”走了不多一会儿,便见穿着一等侍卫官服的隆科多在东华门前跪迎。
“起来罢,今儿也是你难得有空,所以带孩子们来看看。”过年期间总要接受命妇们的朝贺以及诸多杂事,所以答应胤祥他们的活动一拖便到了现在。隆科多起身拍了拍手掌,只见一班侍卫早已依次牵出颜色各异的猎犬。随着一声哨响,它们立刻乖乖趴在地上,仿佛在向佟懿儿他们行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