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太后六旬大寿,这些年来朕观察诸位阿哥,不少都有了很大长进——三贝勒胤祉实心办事,还促进了乡试改革,实在是功不可没,着晋封诚亲王。”康熙紧接着说出的这句话,让胤俄、胤禟等人大惊失色——要知道到目前为止,众阿哥中也只有胤礽一位亲王,康熙这样的安排不免让人想入非非。
“四贝勒协助诚亲王有功,赏银三千两。”相比胤祉的风光,皇后所生的胤禛受到的赏赐便实在不值一提了。胤俄、胤禟闻言,不由轻蔑一笑,二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今年永定河修堤,直郡王与九阿哥随驾视察河务有功,直郡王赏银三千两,晋封直亲王。九阿哥——”说到胤禟时康熙的脸色忽然暗淡了一瞬,但他清了清嗓子,仍旧若无其事地说道,“九阿哥着晋封为九贝勒。”
“谢汗阿玛隆恩!”胤禟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整个人立刻扑在地上向康熙叩首——他觉得自己的好运气似乎是要从今日开始了。
“四贝勒照顾一等公费扬古不利力,罚银两千两。”康熙接下来的这句话,倒让包括胤禟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儿臣甘愿领罚。”唯一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的人是胤禛,他跪地“领罚”,并诚心实意回话道,“无论是何原因,汗阿玛将重臣交由儿臣照顾,儿臣未能将其及时送达行在,耽搁了汗阿玛的正事,儿臣难辞其咎!”
“你能这么想,朕心甚慰。”看到胤禛如此“配合”康熙演出,康熙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阿哥们都要吸取教训,往后遇事,总要留个心眼才好。”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有这样的收场,最高兴的当然是胤禟——原来秦道然说的果然一点都没错,他真该好好供着秦道然这尊佛爷。
“胤禟啊,我看……你闺女的婚事,还是就这么定下来吧?”自打胤祉成了诚亲王,济兰更加总是常常想起当日伊尔哈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这日看胤禟大口大口扒饭,济兰却是食不甘味,放下筷子向胤禟说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我闺女?话可都还没说利索呢!”胤禟撇了撇嘴,对济兰说过的话颇不敢苟同,“再说了,那三阿哥有什么呀,不就封了一个亲王么?”
“他可是现在除了二阿哥之后皇子当中唯一的亲王了!这不明摆着……”济兰夺过胤禟手中的碗筷,心里的火急火燎一时全写在了脸上,“吃吃吃!就知道吃!”
“明摆着什么呀?汗阿玛说了,十年后还不见得是谁呢!”在胤禟眼里,自己的母亲终究还是头发长见识短,他翻了个白眼,字字句句都是不屑,“那三阿哥从前在温僖贵妃的丧仪上栽了大跟头,保不齐哪天又倒霉了呢!”
“你可以盼着人家倒霉,可是现在人家春风得意,你不得做出个姿态来?”济兰恨铁不成钢,伸手点了点胤禟的额头恨道,“你怎么也跟那老八似的不开窍呢!”
“额涅……您这是什么意思?”胤禟被济兰一敲脑袋,这才发现济兰是话里有话的,忙捂着额头问了一句。
“皇上现在明摆着抬举谁,你不跟他搞好关系,满肚子牢骚不服气,皇上怎么看你?”济兰听儿子有此一问,整个人的精神也多少放松了一些,转了转手指上的猫眼石戒子笑问道,“无毒不丈夫,连自家闺女都舍不出去,还想当皇帝?笑死人了。”
“您的意思是……要我拿闺女做棋子,讨好如日中天的三阿哥?”胤禟这才发现,济兰远比自己想象得更要豁得出去。
“讨好三阿哥,讨好钮祜禄氏,人家八阿哥回头才肯老老实实为你做嫁衣啊!”济兰冷笑一声,拿起甜白釉的酒壶斟了两盏酒,“儿子你要是愿意听额涅的,就跟额涅喝了这杯酒,”这酒额涅是二十多年前从盛京带回来的——都说酒是陈年的好,咱们要成大器,那就必须先得沉得住气!”
“额涅教诲,儿子铭记于心!”胤禟二话不说,将杯盏拿起一饮而尽,他只觉得浑身顿时如同火烧一般,有了使不完的劲。
“四哥,祝你生辰快乐!”十月三十日是胤禛的生日,佟懿儿特意邀请胤禛回承乾宫来做寿,并请玉衡做了一桌子好菜。胤祥第一个站起来,向胤禛祝寿,“额涅说我还要做功课,就只能以奶茶代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