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宁点头,开始正色道:“儿子,你喜欢谁我跟你爸是不反对的,但是这谈恋爱吧也不用那么着急,人家不愿意你就别勉强,否则弄得她无心学习就不好。追女孩子这种事,等高考之后也来得及,或者上了大学,你会见到更优秀的,那时候的范围比你目前在一个学校内见到的还要广……”
一段语重心长的话听完,坐在两边的人都沉默了。
夏川的沉默是因为这段话戳中了她的心,现在的关键时刻摆在眼前,由于局限性他们天天都能见上一面,等以后冲破了最严格的关卡,走出曾经非此即彼的生活,望见更辽阔的风景,她不能保证还会否发生什么不一样的变故。
而苏越洲则是因为她的沉默而沉默。
一顿带有戏剧性的饭吃完,夏川帮忙收拾了餐桌,回头就上楼复习看书。
她一旦在房内复习了,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致志不受任何声音打扰。
偏偏,她刚才出门上了趟厕所后,忘记关房门了。
复习到中途,她才发现某人不知什么时候闯了进来。
她看着他轻手轻脚走到书桌一角,随手拿起一本名著翻看了起来。
“要看就拿走吧。”虽然她不相信他突然有这样的兴致。
果然他像除尘一样将书快速翻了一遍,然后重重放下,对她说:“我们聊聊。”
她抬头看他,他也认真地看着她。
夏川起身,先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外面,然后将门关上再锁上。
他笑她:“锁什么?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夏川斥他:“你说话轻一点。”
“我妈不会上来的,她刚说去大伯家里了。”
夏川坐回自己椅子上,充分展现自己作为这个房间主人的地位,否则他们两两站着还真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越洲没椅子坐,自然而然将自己摔在了她的床上。
他闻了闻她的被子味,怎么就是比他房间的要好闻呢?
“你别弄乱了。”夏川不得不起身,催他离开她整齐到没有一丝褶皱的棉被。
“小气。”他站起身,转而趁机坐上了她的转椅。
夏川走过去,这回倒是成了他是主她是仆的架势。
夏川看着他翘起二郎腿,觉得自己此刻也应该递上一杯刚煮好的咖啡,然后从他头顶浇下去。
“你不说话就出去,我还要看书。”
“你可以看书,然后我看你。”
“你……”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神色之中透露出软弱的气势。
苏越洲拿起她桌上的黑笔,将笔帽摘下来重重套在笔尖,然后顺手转了起来,嘴里说道:“我就是想来跟你说一声,我的事是我的事,你的事……可以是我的事,但是我不打扰你,你也可以不当一回事。你专心看你的书写你的作业,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我就在你对面。”
夏川看着他说了一通站起来,似要走前又凑近她身子说:“很多事情都有期限,要不我也上一个,就到高考结束吧。到时候能给个明确答复吗?”
夏川面无表情地不做声。
他自问自答:“你说好的,我听到了,那就一起努力吧,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夏川:你妥协了?
苏越洲:是你妥协了。
夏川:我不妥协。
苏越洲:会让你妥协的。
夏川:哪方面?
苏越洲:未来的方方面面。
夏川:我想唱歌。
苏越洲:唱吧,什么歌?
夏川:周董的《听妈妈的话》。
苏越洲:我还是更想听你唱《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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肾已掏空,撸袖赶二更。
☆、第三十五章
十二月底, 天气骤寒的时段,全省市袭来了重度传染性的禽流感病毒。
这个新型病毒近年来以极高的频率出现在冬季, 人的抵抗力最薄弱的季节。
短短几天已经出现不少传染致命的例子,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即使是在全封闭的学校内,同学们也能从报纸上获得最新新闻的进展。
学校收到教育局下发的指令公文,专门以此开了一次会议, 三个年级轮流在报告厅进出。
抽选的时间是午自修,不少人表示抗议,认为大题小做, 秉着少聚众交流的意图却让大伙全部凑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内呆了半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