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许凉庭忽然觉得一阵恍惚,紧接着有千万种声音自耳边响起,他使劲地摇了摇头。
“大人,您怎么了?”,司寇敬直马上发现了不对。
“没事!也许是累了!”,许凉庭道。
“那我们回去吧!”
“也好!”
待他们走后,台上一个正在表演的人闪了下去,他拐了几道弯,钻进一个祠堂,祠堂里挂着一条条麻布,布上画着各种图案,其中正中的一个图案竟是一个铜头铁额面首。
这人到了祠堂,连忙跪下,“禀告二祭司,东宁新任知府正是许凉庭。”
“好!”,从阴影处走出个黑袍人,手里拿着颗石珠,“迷魂咒该派上用场了,看这回你有何能耐!”,说完手一使力,石珠瞬间碎为齑粉。
“宁老二!别忘了,还有那个小妮子,如果不把她铲除,月日族大业难成哪!”,这时,从另一处走出个老妇,老夫妇面黄、褶皱纵横,唇边有颗肉痣,整个背都齁着,头顶盘着圈形发髻,两侧头发挂着一串串银环。
“那小妮子还不足为惧!”,黑袍人道。
那老妇不置可否,“为不为惧,到时你就知道了!”
第57章 迷魂再现(一)
告别柳家,叶一尘一行三人便赶往东宁,这东宁还是一个故地,正是在东宁府衙,叶一尘帮许凉庭洗脱了监守自盗的罪名,之后他们才成为兄妹。
走在东宁的大街上,看着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凡人年似一年,如蝼蚁般忙碌着,为他们最重要的节日做着准备,还有三天就是除夕,他们要赶在年前把物资都屯齐!
她又想起一年前在河口,和许凉庭吃过的那顿年饭。一晃一年过去了,不知许大哥怎么样了?
他们停在一家酒肆前,“穆鹃,就这家,如何?”,叶一尘问道。
“啊!噢!你……你看着好就行!”,不知为何,叶一尘总感觉穆鹃自一进这东宁城,便心神不宁,连最挑剔的食肆也显得漫不经心。
叶一尘二人却觉得紧张,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马上要发生。为了排遣这种不安,饭后,他们都心照不宣地在外巡查来。
一阵婉转的戏曲响起,“解舞腰肢娇又软,似垂柳在晚风前。庸脂俗粉见过万万千,似这般美人儿几曾见……”,这边戏台正在上演折子戏,穆鹃听得津津有味,看来一时半会儿挪动不了步子。
叶一尘二人便自顾向前,向着稍远处一个围得水泄不通的场子走去。走近一看,还挤不进去,她只有搭着柳深意的肩膀,踮起脚尖。
只见几个江湖方士正在表演方术杂技,他们精湛的技艺惹得周围群众叫好声连连。
只见一个玉面书生手持茶壶,一个小童上前,把茶托和茶杯分开,玉面书生往茶托倒酒,眼看着酒水没入茶托却消失不见,紧接着茶杯里的酒却应声渐渐满了起来,好似偷梁换柱,乾坤挪移。
“好!”,台下观中群起鼓掌,气氛渐热。
紧接着,另一彪形大汉手持一双幻月刀,大汉几个反转,便把幻月刀飞将出去,眼看着就要劈向玉面书生,随着人们的心提到嗓子眼,幻月刀“噼”地一声,斩开一物,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人影飞快的被劈成两瓣。
看得大家心惊肉跳,等一阵烟雾过去,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件劈成两瓣的衣裳,待抬头一看,玉面书生正玉树临风地站在高高的木架上。
“好!”,瞬间人群暴喝,气氛被推倒了高潮。
一连串精彩的表演过后,头人说,“为了缓和紧张的情绪,下面的节目是一支舞,这支舞是他们家乡祭祀时跳的,要给在场观众增添点节日的祝福。”
“好!”,在众人殷殷地期盼下,一群打扮怪异的人粉墨登场。
他们头戴面具,面具图形狰狞,用一种猩红的颜料描画而成,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衣着更是奇特,无论男人女人,衣服上挂满了大小不一的铃铛串,随着他们肢体的舞动,铃铛发出摄人心魄的声响。
随着他们的舞动,叶一尘看见,周围人群眼神不约而同地开始恍惚起来,接着昏昏欲睡,再后来眼神发直,每个人似乎陷入梦中。
一些形色各异的往事一一浮现,有的人看见,那年天降大旱,颗粒无收,污吏克扣赈灾粮饷,导致全家逃难,爹娘饿死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