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猥琐的男子趁机去抢她手里的米,但妇人虽然哭得厉害,却紧紧攥着米袋子不肯松开,两人再次争执起来。
“住手!”齐子文冷冷喝道,“傅大将军爱民如子,不论是老人、孩子,男人、女人,全都是他的子民,他一视同仁,不论身份高贵低贱,人人有粮。”
说完,他又看向猥琐男子,神情异常严峻:“而且,人之尊卑贵贱,是以品行而论。你欺凌弱小,为人所不耻,更为卑贱,滚下去!”
他浑身迸发出一股凛然不可近的威势,那名形容猥琐的男子首当其冲,骇得脸色发白,讪讪松开了妇人的米袋子,灰溜溜地走了。
齐子文“锵”的一声拔出长刀,目光在人群中一扫,转身走回罗衣身边。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气氛骤然变得安静有序起来。接下来领取粮食的队伍极为整齐,人人都不敢高声言语,只在领取粮食后说一声:“多谢傅大将军仁善。”
罗衣搜刮了夜东麒的私房,整整十几口的大箱子,里面全是金银珠宝玉器,等到赈灾放粮完毕,居然还剩下一多半。
她不由得对夜东麒的富有,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因而问齐子文:“他怎么弄到这么多钱?”
罗衣对银钱的认知,在超过了千两银子后,便没有太清晰的认知。她只知道,自己从夜东麒那里弄来很多银子,却不知道这些银子究竟能做多少事。
等到赈灾完七八个地方,手里的银子还剩下大半,她不由得惊呆了。
“你赈灾的钱从哪里来的?”齐子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了一句。
罗衣眨了下眼睛:“我跟你说过了。”
“我要听真正的答案。”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前所未有的强势。
罗衣回望着他:“我说的就是真正的答案。”
两人凝视片刻。
最后谁也没有再向对方追问。
接下来,罗衣接到傅耀宗的信,直接赶往郾城。
“新帝为求上位,不惜杀兄弑父,实在狼子野心之辈。他登基之后,滥杀有恩于他的功臣,实乃忘恩负义之辈。在滁州发生地动,南方遭受涝灾后,他不及时派钦差救灾,反而一意要夺去本将军的官职,可见他毫无治理国家之才能,反而嫉妒贤臣。”
“即便他不是妖邪,有这等杀兄弑父、滥杀功臣、不体恤民间疾苦的人做皇帝,也是百姓之难!”
“自今日起,我以傅耀宗之名,建立大曜国,定都郾城,不受夜东麒管辖!”
傅耀宗直接在郾城定都建国。
他本就是一员名将,因为五年前大败北方蛮族,保得夜国百姓安稳,受到百姓们的爱戴。而夜东麒自登基后做的那些事,都使得他大失民心。再有罗衣放粮赈灾在后,于是定都建国一事竟然没有遭到反抗,甚至百姓们很高兴、很欢迎他这么做。
“吾皇万岁!”
百姓们纷纷朝着傅耀宗的方向跪下。
此事传入夜东麒的耳中,气得脸都狰狞了。
他本来这阵子就被一桩桩烦心事,扰得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口里起了许多口疮,火烧火燎的疼。被此事一激,直是眼前都冒起金星来。
“皇上冷静!”
“皇上息怒!”
“皇上请三思啊!”
大臣们见他摇摇欲坠,纷纷跪下劝道。
“不用劝了!”夜东麒握着拳头,眼中一片阴沉,“朕要亲自会一会傅耀宗,看看究竟谁才是真龙天子!”
说他是妖邪?还有黑石示警?夜东麒早就想明白过来了,这一定是傅家的手脚,就为了让他失去民心。
以为这样就能打垮他?太狂傲了!
夜东麒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往郾城方向而去。
然而等他来到郾城之外,看到被吊在城门口的一道身影时,那个杀气腾腾的“杀”字,硬生生被他压在了舌根下。
他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瞳孔狠狠一缩:“婉儿?!”
“夜东麒,你还要进攻吗?”罗衣站在城墙上,朝下方的夜东麒喊道,“你再上前一步,她马上就死于乱箭之下!”
她早已经将夜东麒不册封她的理由告诉了近卫们。此刻,她的近卫们人人张弓搭箭,箭头直直对准了赵婉如的方向。只等她一声令下,就吧赵婉如射成筛子!